第十八章 故园难再留（2）

    “不如问问柳姑娘的意思？”紫衣随口一说，白非夜却觉得有些奇怪。

    “惶恐？我看你是有恃无恐！你仗着我对你的宠爱便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且看你能撑到几时！”白非夜说完，一脚踢翻了饭碗，拂袖离去。

    “奴婢恭送教主。”

    “妾身明白了，妾身告退。”柳含烟福身，手中紧紧攥着青木令牌，心中却已经被狂喜所占据。

    罢了，不管自己怕的究竟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她害怕现在的白非夜。

    “还有事？”

    “教主……”柳含烟叫住他。

    “是，”紫衣点头道：“柳姑娘从前与朱子萧交好，她既算得上是朱子萧的红颜知己，必能深知他曾做过的龌龊事，若她能出面指证，圣姑或许会站在教主您这一边，但是……”

    “是，琉莹对我很好。”柳含烟颔首。

    念寒点了点头，听话的候在十丈开外。

    “奴婢惶恐……”江琉莹瑟缩着，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去，都让人看得出她非常的害怕。

    柳含烟带着念寒上了玉竹峰之后，白非夜站在长廊下，远远便看着她二人缓缓而来，正在奇怪这小童子是谁，等二人走近了，才发现是自己从前在红楼中的使唤小厮。

    白非夜想了想，似乎确实是如此，便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再探讨。

    “轻重缓急我相信你比我清楚，我只是想让她对我服软，却并不想要她的性命。”

    柳含烟话锋一转，微微一笑，道：“妾身刚来红楼之时，确实红极一时，可那时圣姑白琳琅尚还在神教之中，朱子萧并不敢明目张胆，后来圣姑多去江湖上走动之后，朱子萧独揽大权，罗玉桓为了讨好他，便大肆扩张红楼，在民间招揽了一群姑娘小倌，渐渐的，我因年老色衰，于是色衰而爱迟，所以，与朱子萧相好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哪怕她命如草芥，但蝼蚁也会偷生，她便没有不坚持下去的理由。

    白非夜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妨事，你去请她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非夜眼带怒气，蹲下身来，他捏起江琉莹的双腮，淡道：“你不愿意？”

    白非夜见状，不忍心让她再继续如此，他叹口气，淡淡道：“把罗玉桓挖出来，我便许回你总管之职，从此前事不计。”

    她说完，二人之间便开始沉默，许久之后，白非夜才想起叫她来的原因，道：“关于朱子萧的罪状，你怎么看？”

    白非夜走远后，江琉莹吸了吸鼻子，裹紧身上的衣裳，随后又颤抖地伸出手，将落在地上本用来喂狗的冷饭拾起，一口一口的塞进了嘴里。

    柳含烟一听白非夜召见，自然亦是欣然前往，临去前，还特地将念寒叫了来，又为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裳，顶替了原先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婢女。

    白非夜点点头，不加掩饰道：“长姐回来之后，处置朱子萧之事就该提上日程了。”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做我的贴身小厮。”柳含烟对念寒道。

    他疑道：“你跟念寒是什么关系？”

    “奴婢多谢教主，”江琉莹面色凄惶，惨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过……奴婢还撑得住。”

    或许她已经知道错了？

    “你倒是心善，”白非夜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你与江琉莹确是亲密。”

    就在这时，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她的眼前。

    她挣扎着伸出手指去够，六指……五指……四指……距离在一点一点的拉近，但到后来，无论她如何努力，距离饭碗始终都还有四个指头宽的距离。她失败了。

    晚间，用过晚膳，紫衣便去请了柳含烟来。

    柳含烟心头一颤，却没想到白非夜竟会来问她这个问题，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许是有人在白非夜面前嚼自己舌根，将他的罪状都引到自己身上来。

    “念寒是琉莹捡回来的弃婴，当年她捡念寒回来的时候，念寒不过三四岁，由琉莹一手抚养长大，后来他长大了，便也一直跟在琉莹身边伺候着，如今琉莹落难，我自小看着念寒长大，自不能坐视不理，便将他带在身边，当了一个粗使小厮。”

    江琉莹痛极，可仍然坚定地摇了摇头：“奴婢不愿意。”

    江琉莹这样期冀着，坚持着，却不知真正的风暴，其实才正要开始……

    白琳琅这样做，是为了不给人留下话柄，怕因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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