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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检方有协议，你不知道？”这一次轮到薛璐意外，“你的同事找过我，他让我明白这是眼下最明智的选择。”

    “从那个时候起，”薛璐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就开始想怎么结束这一切。”

    “这本来就是我的项目，跟你有什么关系？”也不知为什么，语气就不大好。

    随后的一路，她都在想心事，以至于车子开过了金融街都不知道，真要问她在想什么，却是怎么都说不清楚的。待她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招呼司机停车，付了钱下去，就拿起电话来拨了郁亦铭的号码。

    “你以为我要怎么样？”

    “他一定说没有。”隽岚插嘴。

    “校园里开始的感情总是不一样的。”

    隽岚也静默，他们是在棕糖，她早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薛璐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说那天的事情：“后来他说有事先走，到深夜却又打电话给我。我问他想通没有？”

    “但他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人。”

    “你是说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对不对？”郁亦铭听起来倒是不急，悠悠问她。

    隽岚走出去，坐电梯去底楼。轿厢往下降，传来深井里风的声音，接下去该怎么做？她竟有一时的迷茫。

    “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叶嘉颖手不能提肩不能抬，尚且愿意争一争，他们经济独立，却不肯试一试。

    “上次在这里弹吉它的那个人。”薛璐回答。

    若不是今天听到这番话，她还以为叶嘉予对她全然没有感情。

    薛璐只是笑，好像知道一些事却不点穿，许久又感叹：“July，我希望能像你，我想叶嘉予也希望像你一样，有一个这样的家庭，慈父慈母，有足够的钱读书旅行，又不多到要传下来，变成一种负担。”

    这一次却等了老半天才收到回复，而且只有一个字：“嗯。”

    是啊，牵涉到叶嘉予，她就会犯糊涂，是这个意思吗？

    隽岚若有所思，缓缓拿出皮夹来付了茶钱，就说要走。有些事，她得找个地方静静想一想。

    离开棕糖，她拦了的士回公司，上了车就拿出电话来，拨了冯一诺的号码。一诺却不接，不多时发了条短信过来，说是在开会。

    “你怎么知道自己会没事？”

    薛璐停下来，摆弄着手里的一支笔，许久才说：“他怕你会离他越来越远。”

    “啊？”那边那位还想装傻。

    “那你上次说没讲过！”隽岚气结。

    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郁亦铭。隽岚突然觉得忿忿，想起从塘厦回来之后，她第一天去上班，郁亦铭给她两份报告，让她自己决定发那一份，还有后来Johnson告诉他们WESCO案发，他坐在那里，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这算什么？试探她吗？

    她出于礼貌点点头，其实并不明白，理想中的恋人，应该是彼此心里唯一最重的那一个。

    管好我？当我是什么啊？她一时语塞，不知这话再怎么说下去，还想开口，电话却已经断了，大概是因为进了电梯。

    薛璐却不回答，只是说：“到了我这样的年纪，想要的就不同了，我现在只想找个人，他看重我，我又不讨厌他，凡事有商有量，没有那么多麻烦。”

    “我的经历太复杂，他身上又背负了太多东西，我跟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我不也是一样？没可能再回去找到一个校园恋人。”

    “我懂，你这是为我着想。”隽岚惊讶自己竟还能语带戏谑。

    “是什么？”隽岚问。

    同事？！隽岚愣在那里，哪个同事？

    “本来是没说，可是你说叫我别管，我还以为你要怎么样呢！”

    这番话好像就是总结了，隽岚站起来，薛璐也起身送她。转身离开之前，她低头看到薛璐脚上的鞋子，竟也不是标志性高跟鞋，只是一双平底，软软的羊皮，鞋面上有个抽象的猫咪图案，家常而淘气。

    他们两个都曾在学校叱咤一时，毕业之后又混得风生水起，现在却说羡慕她。

    隽岚心里不赞同，薛璐也不过三十出头，女人最好的年纪，有阅历，经济自由，竟会这样想。

    临走，隽岚又问：“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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