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问题,我从没问过别人。”我却突然吞吞吐吐起来,许久才说,“你,有没有女朋友?”
偶尔联系,我总是会问他:“你等到她了吗? ”
“怎么说得跟失散了一样? ”我不信现时今日还会有这种事。
他还是笑,摇了摇头。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她不找你,你不会去找她吗? ”我替他着急。
“没有。”他还是那样回答。
“千万别这么说,我一点不觉得是恭维! ”我呛他,“我最讨厌跟人家一样。”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其实,你跟她有点像。”
天大的事情,到了他嘴里,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随后那些日子,我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Ming,总以为有一天可以在福布斯排行榜上看到他的名字,然后就可以跟别人说:瞧,我跟他很早就认识了。
去应征的那天,有个梳两股麻花辫的中年妇女过来与他握手,笑着说:“呵,你的手比我女儿还嫩。”
“大概可以算没有吧。”他又那样笑。
“总会找到的。”我只能这样回答,希望,是渺茫的,我经常怀疑自己会嫁不掉。
第二年秋天,我开始读一个学位,功课骤然忙起来,逢考试扎堆的日子,每天至多只有四个钟头可以睡。
采葡萄?这跟我曾经的想象不一样,但我仍旧以为,他只是一时的闲情逸致,但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他没有发财,也不再念书,只是到各种各样的地方,做稀奇古怪的事情。
临别,扁教授问我:“E,你记不记得Ming? ”
后来,Ming果真如他所说,留在纽约了,注册了一个三流学校,大多数时间都在开出租车。那时,我刚开始工作不久,时常加班到很晚。他偶尔会兜到我公司楼下候客,如果正好碰到我下班,就载我回家。
“是啊。”他笑答,语气随便,就好像只是在说一个度周末的荒唐计划。
“应该在上海吧。”他回答。
那是一个初秋的午后,晴朗无风,他穿一件没有印花的黑T恤,牛仔裤配球鞋。我有些惊讶,从前看到他,我都不会注意他的打扮,这一次却是不能不注意了——他晒黑了,似乎长高了一点,身材也变得健壮,肩膀 有好看的线条,几乎变了一个人,只有那笑容还是跟以前一样,仿佛这几年的时光根本未曾流逝过。
“年轻人太浮躁,总是耐不住寂寞……”扁教授欷钦不已,言辞间更加让我相信Ming之所以抛弃象牙塔里的生活,远走几千公里,只是为了去发财。
“嗯,可能在此地住一段时间。” Ming想了想回答,“随便注册一个学校,去上几天课,否则真的要被遣返了。”
“他休学了,去了西海岸。”扁教授说。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我有些担心,情不自禁想起本科阶段的一个同学,那位仁兄因为学业压力太大,精神上出了问题,确诊之前也净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光《白娘子传奇》就翻来覆去地看十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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