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共浴室和蹲着上的厕所,他以为自己什么没见过,真的走进去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后悔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草草冲了一把了事。
从商店出来,何齐又带着林凛去吃饭,江边的西餐厅,工作日的午市没有什么人,他们两个人坐一张正对江景的桌子,几个西服革履的侍应生站在边上待命。林凛生平第一次出入这种地方,什么都不懂,少顷,侍应生送了餐包和奶酪上来,他指着摊开的菜单就要点菜。侍应生愣了愣,知道他不懂规矩,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林凛是敏感的人,何齐看出他不自在,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妥,不该来这种地方,也摊开餐单点菜,点完了,又着意看了那个侍应一眼。那侍应自知做得不妥,立马变得殷勤起来,何齐不吃这套,等菜都送上来,就把那帮人都遣走了。没有旁人在,那顿饭吃的也就轻松了些,林凛是聪明人,不多时就将刀叉用的很好,再没有什么露怯的地方。
何齐听得一楞,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子还需考虑挣钱养家的事情,他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就是历史书上的玛丽安东奈特再世,让吃不起面包的人去吃蛋糕。
何齐自然是跟着林薇的,林凛走掉,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又凑过来腻在林薇身上,林薇打掉他的手,说:“去去去,一身臭汗。”
“算了吧,”林薇泼他冷水,“那种地方你肯定用不惯。”
“你姐知道吗?”他又问林凛。
林凛点点头,看样子也没太当真,静了半晌才又开口:“何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这个干嘛?”
“初中毕业考个职校吧,早一点出来工作。”林凛回答。
一切都是那么完满而宁静,一切又都是那样稍纵即逝。
傍晚,何齐带着林凛去接林薇,到韦伯家门口,五点还差几分,两人便坐在车里等。
“可她是女的,以后要交男朋友,要结婚,她给我钱,人家会嫌弃她。”
“我就是想知道做什么才可以挣很多钱,可以开这样的车,住这样的房子,买东西连价钱都不看?”
“不做医生,你还想干什么?”何齐问。
“我将来想做医生,但是医学院最短也要读七年,我不想我姐养我这么久。”林凛对何齐说起他的梦想来。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林凛摇摇头,道:“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不同意。”
林薇也醒了,抬头看着他,大约是睡糊涂了,一时忘了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眼神里有中难得的迷茫。于是,他又低头吻她,做口型说:我爱你。
许多年之后,林薇每次回忆起这段往事,眼前便会闪过无声的画面,好像又看到那间老屋,那个阁楼,和里面的那张小床,她躺在床上,伸手就能摸到房顶上那扇斜开的老虎窗,夏日午后的艳阳透过薄薄一层棉布窗亮照进来,在周遭渲染出胶片电影里那种略带陈旧的暖色,细小的灰尘在光线里飞舞,何齐就在她身边,俯身吻她,然后做口型对她说“我爱你”,林凛刚刚买了冷面回来,一碗碗摆在桌上,问她:“姐姐,你要不要吃?”
“小子,你当我死的?”何齐伸手按他的头,“有我在,你姐还交什么男朋友?”
何齐又揉揉他的脑袋,道:“只管好好读书,记住没有?学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说。”
林凛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