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放,其中有一首la coppia più bella del mondo(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对),每次喝高了必唱。
房间里有人起哄,要谁和谁对唱《当》。
“成了吗?”吴世杰问他。
一群人洗了澡换了衣服,坐下来吃晚饭。菜色普通,但份量十足,这一天消耗不小,大家都饿坏了,就连最秀气的女孩子也吃的风卷残云。吃到碗盏见底,领队开口发言,总结了下午在山上的情况,表扬了几个队员,也严正批评了某些人,因个人恩怨,赌气骑车,险些造成连环撞车事故。
“行了,再说吧。”程致研把电话挂了,他知道吴世杰说的这个“她”不是司南。
吴世杰“哦”了一声,总算想起来,她终究还是跟别人不一样。
老板告诉他:从二楼到四楼,总共二十五间客房,八十个铺位,初夏生意最好的时候,最多一晚住过一百零六个人。
程致研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吴世杰,他的脚踝仍旧痛,但还是瘸着走到外面去接。
程致研随口吹捧:那就是百分之一百三的入住率啊!
他不说话。
“哪方面的?”他身边的流言一直很多。
程致研在旁边看着她,他见过许多醉酒的人,那些喝了酒之后嘴特别碎的人大多是简单而快乐的,他为她高兴,唯愿她永远都是这样。
“装什么傻,我牺牲这么大,你总该有点进展吧。”
沉默良久,程致研终于把话说出来: “我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会在哪里,我什么承诺都不能给她。”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微胖的中年人,系着个大围裙,斜叼着半根烟,听说有人受伤,便扯着嗓子叫老板娘拿碘酒和红花油出来给他们。
吃过饭,几个精力过剩的人开始唱卡拉OK,老板的存货不多,且全都是中年人喜欢的歌,要么民歌要么邓丽君,热闹或者暧昧。
老板一听,难掩得色。
老板愣了愣,以为眼前这个人是邻村来的商业间谍,上下打量又觉得不像,叼着烟问:“真的?你也开农家乐?”
她等他一句话,或者一个手势,但什么都没有,她只能转身走掉。
司南还是不跟他讲话,程致研只能和老板闲聊,打听这里有几个人,几间房,生意好不好?
她叫他出来,开口便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玩不起?”
司南瞥了他一眼,对老板说:“他跟你是同行。”
“‘有人’说的没错。”他不遮掩,也不解释。抛开那句话背后隐晦的含义,的确说的没错。
他不说话,等她说下去。
他从没指望某人会为他守口如瓶,他刚到上海不久,有一次和同事出去喝酒,管郑娜和胡悦然叫“姐姐”,关博远就曾总拿他打趣,说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一招。那个时候,他就猜到关总可能知道些什么,但又只是一知半解罢了。
“什么成了吗?”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