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p;  他从她手里拿过那张紧急联络卡，又从效率手册里撕了一张便笺，在上面写下一个名字——洛伦佐·桑托斯，和一串电话号码，然后把纸对折了，塞进那个装卡片的塑料封套里，交还到她手上。

    “才三个礼拜，能有什么事？”她不以为然，“他结婚你是伴郎，你们是好朋友吧？”

    门禁的滴声，随后便是开门的声音，听起来就是从下一层传来的。他们几乎立刻分开，他往上，她往下，捡起地上的外套掸了掸，一边走一边穿，理了理头发。他往上走了半层，听到下面传来她跟人打招呼的声音：“……午饭吃多了，来走走，消化消化……”

    说完那几句话，他站起来拉开门，让她先走，两人一前一后从会议室里出来。

    “你记不记得上次照片上看到的那个菲律宾人？”他问她。

    他往下看了一眼，她也正探出头来看他，做了个骑行手势，提醒他前方有障碍，浅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去。他站在原地，想起方才两人之间难以置信的默契，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凉，那种空落落的凉意在他心里无限放大，几乎叫他无力呼吸。

    “那好，这下扯平了。”他耸耸肩，推开她就要去拉门。

    他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低着头反反复复理着桌上那两三张纸，许久又补充道：“要是遇到什么事，也可以找他帮忙。”

    “不是，我欠他钱，你去了刚好拿你抵债。”他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两人好几天没讲过话了，但至少此时，她看起来还是挺乖的。

    走到消防通道门口，她突然回头对他说：“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不等他回答，便推开门，把他拽进楼梯间。

    “嗯。”她点点头。

    第二天，程致研醒的很迟。因为脚伤，他没有参加上午的活动，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等着下午返城。

    “这个人原来是度假村的救生员，后来在主岛上开了一间卖潜水用具的商店，你要是想考潜水执照就去找他。”他解释。

    她有点急了，拦在他面前：“就这么简单事情，我不懂你为什么这样，你要么索性离我远点，要么……”

    他看她神色郑重，以为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低头看着她，等她说下去，却没想到她抬头便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僵持一秒之后，她放开他，往后退了几步，慢慢脱掉外套，背靠着墙。制服西装里面是一件乳白色衬衫，半透明的丝织面料像雨后凝结的雾汽，也像蛋糕上的一层糖霜，身体的轮廓在其中若隐若现。

    当月的例会之后，程致研叫住司南，她手上还拿着刚刚发下去紧急联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