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然后问她:“你们做生意这么随便的吗?都不做实地考察?”
她无奈,只能坐进去关上车门,问:“下亚厘毕道,你认不认得?”
她横下一条心来,索性忘记其他,跟他谈公事:“厉星投资的事情,你大概什么时候能给我答复?”
他见她叫他停车的地方是一间医院,居然多嘴问了一句:“是看病人?还是是你自己不舒服来看医生?”
“不是吃Amber吗?你穿成这样,怎么进得去?而且我忘记定位子,不如开个房间,叫客房服务。”她也对他笑,不跟他认真。
“你指路。”他只是偶尔来香港一次。
他没再说话,等着她办好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上楼。房间在十一楼,视野普通,由落地窗看出去是不夜的城市街景,隔音却是极好的,关上门就一片寂静。
又是三个字,无论她问什么,他最多答她几个字。她弄不懂他为什么坚持要送她,却又这样吝惜言辞,如果实在不想跟她讲话,完全可以把她扔在的士站,由她自生自灭去,两个人都不必这么尴尬,那么勉强的对话,全靠她一个人撑着。
“那好,我就等你回音了。”她对他说,眉间似有一些东西敛去。
车驶上大路,他的左手搭在方向盘上,霓虹的光照进来,无名指上一枚素铂金的戒指幽幽亮了一下。她看到了,奇怪怎么一整个下午坐在他身边却没注意。
程致研的车已经开走了,往东还是往西去的,她都不知道。路边刚好有辆出租车在落客,她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顾乐为也跟上来,坐在她身边。
她猜他懂得她言下的意思,他们都曾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满世界的跑,过着浮萍般的日子,到头来却都成家了。查尔斯在香港也置了一处房子,两头跑着,有时候过来住几个月,她还曾带着默默去玩过一次。
“现在还骑自行车吗?”
“那就走吧,这次地方我选。”她拉起他的手,转身朝医院外面走。
他两只手仍旧握着方向盘,一直都没看她,那意思就是要说再见了。
“嗯。”他回答,除此之外,再没说一个字。
“后来见过天庭的旧同事没有?”她又问。
“现在就能走?”她问顾乐为。
“上车。”他重复,仅这两个字,说得很轻,四周人声喧哗,她听不到,却看的懂他的口型,有种不容她违逆的坚持。她站在原地,他也不关门,拦住后面出租车的去路。有人在后面按喇叭,他还是不动。
“当心。”那人伸手扶住她。
听他的口气,这应该是句玩笑话,却让她心头一震,紧跟着就是一阵钝痛。是啊,避什么嫌呢?既然他已经放下了,她又有什么理由放不下?他们说到底不过是旧同事,而且,曾经共事的地方也早已经换东家了。
他又嗯了一声。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