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么拒绝。拒绝？她的第一反应就已经决定要拒绝了？

    回到酒店，她接到顾乐为的电话，问她航班号码，说明天回去机场接她。

    “我已经见过你爸爸了，而且他突然袭击，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他泰然回答，“现在我提前通知你，已是仁至义尽。”

    他几乎立刻说：“我跟你一起走。”

    她勉强牵动嘴角，似乎是笑了笑，心想结婚便是结婚，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至于程致研，驾车离开查尔斯家之后，他开着车在郊外转了很久，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会一度认为司南从没真正爱过自己，并且牵扯进那场局。他们曾经那么亲近，而且，那种亲近源自于毫无理由的吸引，没有为什么，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确定能维持多久，而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怎么就会因为那些人那些事而分离？

    “等我回去再说。”她含糊其辞。

    他也没有再作解释。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静默片刻，回答：“我跟她之间的状态，跟你想的不一样。”

    说完这些话，司南便转身慢慢朝查尔斯家的房子走回去，程致研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瘦的肩在浅浅的夜色中微微瑟缩，有种想要抱着她的冲动，但终于还是没伸出手。走出高夫球场的草地，她停下来弯腰穿鞋，他过去搀了她一把，发现她的手仍旧是温暖有力的。有些时候，他总想要做些什么保护她，但她却并不需要，从前就是，现在更是如此了。

    “我想看看她。”短短几个字的句子，他说得很艰难。

    “你怎么受得了她这样？”吴世杰几次这样问他。

    “我是说……”

    她又走了神，愣了愣才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去茶楼？”

    “我跟你一起走。”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我们到这一步了吗？”她质问他，带着点冷嘲的语气。

    “有些话，我想先说清楚，”许久，司南才又开口，“你这次去只是见默默一面，没有其他，你不要想太多。至于以后怎么办，全看默默的反应。”

    “等你回来，我请你饮茶。”顾乐为对她说。

    “那我当你答应了。”他仿佛带着笑。

    “对。”司南回答。

    “我在上海。”他回答。

    “还有，”她补充，“如果你觉得有必要，跟你太太解释清楚，我不想有误会。”

    天适时地暗下来，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只可惜离得这么近，呼吸相闻，什么都遮掩不了。

    “明天一早。”她回答。

    她还要分辩，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知道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