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想了想,回答:“他们后来又在别处开过房,但是万燕记不清具体日期。”
余白在旁暗自笑了笑,只当作没看见。她在心中道,这位大叔倒是好心思,莫非还真打算让他们朝那个方向发展发展?正想着,忽觉桌子下面谁蹭了她的腿一下。她一滞,抬头看看唐宁,却是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吃着一碗他最爱的鸡汤泡饭,反倒叫余白觉得是她自己居心不良。
唐宁也是摇头,道:“小姑娘脑子糊涂得很,所以我才一直担心她在提审的时候说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
早在经侦立案之前,蒋钰就已经找到唐宁咨询。也难怪她最着急,虽然她并非是平台的老板,获利也不是大头,但绝大多数受害人都是冲着她的名字来的,一旦平台暴雷,她大约连人身安全都难得保证。
因为高瑞龙说自己不喜欢拍照,所以万燕手中连两人的合影都没有,只有一副根据她描述所作的画像。画中人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五官端正而平常,看起来稍显秀气,除此之外没有明显特征。唐宁拿了画像翻拍的照片给市场里的商贩与管理处员工看,所有人都说没什么印象。
回到宾馆房间,物证照片便在眼前,果然是有一张彩票,复式投注,红区十个数,蓝区四个,总计一千六百多元,购买时间是一个多月前,销售点就在服装市场附近的一个街头彩票亭。
“到底有没有都不一定,”孟越补充,“一般商场、旅馆的监控录像最多保留一个月,万燕出境的日子距离现在早已经超过这个期限了。”
“就因为一张彩票?”晓萨却是将信将疑,“那也可能是万燕自己买的呀?
四人于是上了车,往宾馆驶去。还在路上,唐宁便让晓萨打电话找经办这案子的法官和检察官,因为是周末,尚不确定能联系上哪一方。
“那有没有考虑过智商鉴定?”余白突然想到。
他果然没了耐性,只吻着她,喃喃笑道:“还等什么?再等都黄昏恋了。”
高清视频图像的右下角秒数跳动,一个个子不高,清瘦秀气的年轻男人从彩票亭内走出来,看其面目,与万燕描述的高瑞龙有七分相似。男人穿过马路,往西走去,很快走出了那个画面范围。但这样的监控镜头那条路上一路都有,只要继续查下去,便会有更多的线索,比如他去了哪里,又见了什么人。虽然最终结局未卜,但案子被退回补充侦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但她刚满十八周岁,是不是可以考虑辩称智力发育状况滞后,导致她对事物的分析和判断能力都不及同龄人?”余白建议。
“学姐……”晓萨向余白开口,仿佛是想搭个便车的意思。
余白尚未答话,坐在前排的唐宁已开口:“因为那是一组号码的复式投注。”
出了服装市场,一行人往停车的地方走,都没再说话。小姑娘脑子糊涂的很”,“分析和判断能力不及同龄人”……余白又想到那些物证照片,那格格不入的一样,“正因为方才的对话渐渐突围而出。
晓萨不明就里,哦了一声,埋头喝粥。
他倒也不动气,反笑道:“是我爷爷。”
余白无语失笑,这话确是叫他说对了。
虽然稍显牵强,但也是个辩护的角度。然而,这个角度,唐宁显然也已经想到过了。
余白听那描述,也觉得排场可观,有如警匪片中黑帮大佬的投名状。而唐宁恍又是她印象中的流氓律师,助纣为虐,帮着恶人逃脱刑罚。
“难得买一次的人大多搞不清什么是复式投注,”唐宁继续说下去,“而且看万燕的银行流水,每月工资三千元不到,除了这次去马来西亚,她的现金进出一直很有节制,可以看得出只有生活开销,不太会花这么多钱去买彩票。另外,从她的认知水平出发,大多不会懂得复式投注,那张彩票很有可能就是高瑞龙遗留在她那儿的东西。”
傍晚时,唐宁便去法院见到了万燕这案子经办人。那是个中年女法官,姓刘,那天恰在加班。大约这位刘法官也对万燕有些同情,携带海洛因入境没有疑问,但是要证明她主观上对走私毒品知情,显然证据很不充分。于是调取道路监控的许可很快拿到,又因为孟越在警队的人面颇广,他们当晚便找到交警监控科看到了那一天那一时刻的画面。
宵夜吃完,孟越带着晓萨离开,余白还是跟唐宁去宾馆,她的车还停在那里。
“道路监控能保留多久?”余白问,一颗心不禁悬起。
“我查到一个类似的判例,”他告诉余白,“是B市一个故意伤害案,法官酌予采纳了辩护人的意见。我也会朝哪个方向试一下,如果是其他案子,应该是可以争取从轻的,但毒品案就不一样了……”
“收账啊,”他答,“不是说欠我一次么?”
“上次听你说自己选案子,还以为你只替好人辩护呢。”她笑着揶揄。
“不会的。”余白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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