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协议

    “哪件事啊？”唐宁又有不好的预感。

    “那就我家了啊。”唐宁替她做了选择，开车上路。

    “能啊。”他回答。

    她中途推开他，看着他道：“还有件事，我也想过了。”

    “内在多没劲啊，我还是想要肉体上的吸引力。”这人还不满意。

    经自由恋爱，友好协商，乙方接受甲方提出的结婚请求，双方达成如下协议：

    前一秒，她还在想，把我当专车司机要我每天接送的不就是你么？下一秒却已经在说：“陈锐上次说的话你忘了？我家有宅基地，合不合伙人的我无所谓，而且我发现我还挺喜欢当法律民工的。”

    “说什么？”唐宁有点摸不清她的路数。

    “结，结的。”唐宁见好就收，赶紧说了我愿意。

    “觉得什么？”她顺着他问下去。

    “可你那个时候长得讨人喜欢啊，那脸，那身材。”她更具体了一点。

    三． 甲乙双方婚后取得的财产为双方共有，由甲方进行管理。

    “什么才够新鲜？”余白问。

    “做师父的让你接送一下怎么了？”他反过来问她，“人家一个指导律师带两个实习律师的，接送这种活儿还得抢。一路上又能聊工作，又能交流感情，多难得的机会啊，你就知足吧。”

    “干吗非等实习期过了呀？”他反问，得寸进尺。

    “你明天酒醒了还能记得刚才说的那些话吗？”他借着些微夜色看着她问。

    “别吵，头疼。”余白只答了这么一句，闭上眼装睡觉。

    “你会做饭吗？我看你还是跟我一起搬砖吧。”他愈加要笑。

    此时恰好一阵江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反衬得她双颊微微发烫。她忽然觉得喝下去的那几杯酒有点上头，莫名其妙地哼起一个调子来。

    “比如，你为什么想跟我结婚？”唐宁举例。

    “你家还是我家？”等两人都系好安全带，他看着她问，心想两个当中今天总有一个是回不了家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结婚？”她也看着他，一瞬不眨，多年之后又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酒壮怂人胆。这话换在平时，她绝对说不出口。

    “我无所谓你是不是有房有车，好手好脚。我就是想跟你结婚，你愿意吗？”她直截了当地问。

    “我难受，想不通，”她仰头又喝完一杯，“一遍一遍地在想，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相信她，如果我做得再好一点，结果会不会有一点不一样？”

    说到最后一句，她眼见面前的人滞了一滞。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么认真的。”他又跟她贫嘴。

    一． 甲乙双方将在甲方结束一年实习期，领取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执业证之后，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你这是，”身边那位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向我求婚？”

    “你上次也没跟我说什么吧？”余白反问。

    “余白？”黑暗中，他又叫她名字。

    唐宁却是笑了，答非所问：“还有腿，也不是说非得有房有车，至少得好手好脚吧。”

    余白无语，心想这什么人啊？不要跟你拉手了！

    别的也就算了，“乙方接受甲方提出的结婚请求”这句话看着尤其刺眼。

    唐宁也停下动作，看着她问：“什么叫后来想想？谁说的我不是那么喜欢你？”

    甲方：余白，身份证号码X10230198804122022

    “那你还老让我吃外卖？”他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她停下来不走了。

    “那我抱你吧。”余白说着猫腰就要公主抱，一手抄在他背后，一手在膝下。

    可唐宁偏不松开，一路牵着她走到碳平衡城的停车场，把她塞进车里。

    “真的，”她抬头看着他眼睛，就算是醉话也说得实心实意，“我就想跟着你做法律民工。别说法律民工了，就是真民工，我也跟着你。你要是在工地上搬砖，我就去给你做饭。”

    她反倒不笑了，凑上来贴着他耳朵道：“你说呢？”

    “你得了，松手！”不知是怕痒，还是不好意思，唐宁倒是扭捏起来，往两边看看就怕被别人看见，“前面就是停车场，几步路就到了。”

    “比如喜欢我什么呀？”他看着她。

    “那又是哪件事做错了？”她继续问。

    唐宁轻轻骂了一声，松开她，坐起来。

    “什么叫那个时候长得讨人喜欢？那现在呢？”他开头还听得挺高兴，仔细想想又觉得这话不太顺耳。

    “我不管，反正我就只唱给你一个人听。”他还是给她添酒夹菜。

    “那你就说想听什么吧？”余白觉得有点道理，她除了那两瓶啤酒，什么都没准备，而且还差不多都让她自己喝了。

    “第一次都这样。”唐宁过来人一样安慰她。

    “不都说过了么？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了。”她回答。

    余白不语，求仁得仁，心想今夜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了。

    “我是开不了了，还是叫个代驾吧。”余白这就拿出手机。

    气氛很好，余白半晌才记起自己使命。那时，两人已经滚在沙发上，他在上，她在下。

    “Like a virgin，touch for the very first time……”他轻轻替她唱出歌词。

    “今天陈锐跟我说的。”余白解释。

    余白满意了，关灯抱了他继续刚才的活动。

    果然不出她所料，此人已经调整好了手机镜头，回头嘿嘿一笑：“我们可以拍视频的。”

    “我，就是觉得……”果然，是他先调开目光。

    “连个见证人都没有，你也就自己写着玩儿吧。”她批评，但转念就有不好的预感。

    那边停了半秒，才答：“嗯，知道了，说点新鲜的。”

    这话叫她有些感动，可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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