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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囚徒困境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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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摸摸她的头。

    “打个比方吧,”唐宁饶有兴味地开了头,“我们俩合伙干坏事了,进看守所之前有一次谈判的机会,你会跟我说什么?”

    检方给了他们三个选择:

    豹哥就是豹哥,余白心里有点佩服,嘴上却说:“刑辩律师也不都像你这么流氓吧。”

    王清歌又点头,觉得师父说得挺对啊。

    邵杰憨厚一笑,也不假谦虚了。

    她本来还觉得,别人都吐,她不吐,真幸运!

    唐宁看她一眼,表示十分欣慰,点头说:“黑社会报复就是典型的二次博弈,只要在审判之后,两个人还会继续发|生|关|系,单次博弈变成了重复博弈,囚徒困境就不成立了。”

    撇去这些酸气和小心思不提,一帮人坐在一桌吃得挺开心。

    另一个原因,是唐宁那次“染色行动”之后,邵杰曾经说过的那番话。

    同案四个人交代的都一样,没有争着立功,没有抖出更多老底,难免让人有这种猜测。

    唐宁也跟着往下演:“你要是招了,我手下兄弟今晚就杀到余家村去。”

    第三种,两个人都招供,案子证据确凿,每人判八年徒刑。

    唐宁沉痛作答:“豹哥对不起你,我肯定会招。”

    第一种,如果两个人都不招供,由于证据不足,每人被判有期徒刑一年。

    “但你不能招。”他转过头来看她一眼,添上这么一句。

    当天晚上,邵杰请立木全体同仁吃日料放题,庆祝理博开张。

    晓萨也只是笑,不予置评,那样子看起来像是不好意思。

    一是因为几个月之后,她很可能要休产假,需要有人做她的后备,把这部分客户接手过去。

    这一阵,她签下的刑事合规和企业常年,都是带着周晓萨一起做的。

    “二次博弈?”她开口问。

    周围太吵,他起身揉了一把余白的肩膀,走远了几步,找个背静的地方听。

    陈锐不理他们,只对王清歌道:“你本来也没案源,法律援助虽然钱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做一件补贴一千五,你要是一个月做十件,不也月入过万了么?”

    要不是因为小事务所缺人,邵杰可能直接就不做专职律师了,再奋斗个三五年,理博做大上市,实现财务自由,都是可以预见的未来。

    “你以为我是你啊?成本怎么可以不考虑?”陈锐表示当然也算过,“法援的刑事案件无非那几样,盗窃,伤害,危险驾驶。绝大多数案情简单,也就是跑一趟看守所,写一份法律意见,一份辩护词,再加一次出庭。年轻律师做这点事,给一千五,挺可以的啦。”

    唐宁也跟着哈哈哈,岔开话题说:“这什么女的啊?这么能吃!”

    此类团建 workshop,余白在 BK 的时候当然也参加过。培训师把一众同事分成两组,做出选择之前,双方有一次谈判的机会。

    余白看着他,明白了。

    目的不是追求最优结果,而是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我不招,你却招了。

    不料王清歌想了想,终于还是没忍住要拆师父的台:“可是这盗窃案,好像也没那么简单吧……”

    “这怎么是流氓呢?”唐宁正色反驳,绷着脸不笑了,“虽然我的谈判策略灵感的确来自于黑社会,但是从学术的角度一样可以做出解读啊。”

    职务犯罪属于典型的 white collar crime,与黑社会风马牛不相及。

    而在涉案的四个人中,谭畅是交易中心总经理,孙莉莉是集团公司的财务经理,陈群是交易中心的交易员,李洪庆是贸易公司的法人,从念大学到工作,很可能就是听着非零和博弈、纳什均衡和帕累托最优长大的。

    余白埋头吃,不理他。

    从新区看守所开车回立木的一路上,她连莫扎特都没顾得上听,一直在想刚在和谭畅的那番对话。

    “收入算过了,不扣除一下成本?”唐宁在旁边找茬。

    他不像一般人那样许诺,反而先锁定个人最优选择,逼她不得不退一步,然后自己也退一步,从而实现两个人的利益最大化。Win win!

    陈主任一边吃饭一边给王清歌洗脑。

    虽然后来他跟唐宁很快言归于好,但那次的事余白一直都没忘,尤其是晓萨家里的情况,以及唐宁作为师父的疏忽。唐宁不靠谱的地方,她也可以弥补。

    但在实践中,无论是真实场景,还是模拟游戏,最常见的结果却是两人都招供。

    余白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转过头去张望,只见他脸上的神色从微笑到凝重。

    理博,LegalBOT,就是由至呈投资的那家法律科技公司。

    “我不招了。”余白设身处地想了想,决定接受豹哥的威逼和利诱。

    但余白却觉得这不只是不好意思,在这个问题上,周晓萨一定会有自己的选择。

    严密的有组织犯罪可以攻克人性,破解囚徒困境,那眼下的这个案子呢?

    余白积极参与,但也偷偷觉得,好假。

    听起来有点荒诞,余白倒是也已经想到了。

    这种琐碎案子,饶是陈锐也没辙,除非存心不好好做,随便混过去。他只能安抚王清歌:“这个问题你得统筹着看,讲究一个规模效应,说不定下次就给你遇上一个十七岁偷电瓶车的,你只用说一句初犯从犯请求轻判就完了呢?”

    这细节就有点过了,余白打掉他的手催促:“然后你怎么说?”

    所谓“囚徒困境”,玩儿的就是人性。在单次博弈里,局中人为了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不得不放弃最优解,选择次优解。而要破解这种困局,并非没有办法。

    “打个比方嘛,”唐宁马上讨饶,“你可别告诉咱爸。”

    而在旁人看来,她现在还这么想可能有点多此一举,因为邵杰今非昔比,前途可期。

    余白在旁边听着有些奇怪,心想唐宁这人怎么这会儿又帮陈锐解围呢?一抬眼,就见他正笑嘻嘻地看着她面前一摞三个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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