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像爸爸

    只是一些客观描述，并没有多惨多惨的形容，甚至还有些无厘头，余白却听得心颤。那是他们去过无数次的新区看守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只是这一次调换了角色，他坐到了铁栅栏的另一边。

    余白一一应下。唐宁出事的消息至今瞒着家里其他人，家庭群里一派祥和，实情仍旧只有她和唐律师两个人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能扛到什么时候，但还是得扛着。

    陈锐自然会意，当即联系了胡雨桐的家人，得知他们也已经收到了通知。

    陈锐先说了说里面的情况：“进去之后的第一夜，他是在网监大队的讯问室和候问室里过的。二十四小时之后，警察给他看了刑拘通知书，押送到看守所，进了过渡仓。里面的规矩是十天剃一次头，过渡仓里的都没批捕，不强制。但会见的前一天正好赶上，他就剃了，说是体验体验……”

    余白的心思全在案情上，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怔才明白是那天她让陈锐带的话已经带到。唐宁这人偏还就不信了，又来问她 B 超医生的原话。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除去手头能找到的资料之外，似乎只有一个人可能知道更多的内情。

    但不管怎么说，陈锐还是依例替唐宁申请了取保候审，又带着王清歌去了看守所。

    但自从理博的项目开始之后，邵杰就不常在所里露面了。最近这段时间，周晓萨和他分手，西雅图那件事又默默传开，他来得就更少了。余白担心他对唐宁有些敌意，不愿意帮忙。但好在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陈锐找上去，邵杰挺配合，谈话一片和气。

    “比如钱，比如两人之间的通讯记录，”陈锐回答，“所以警方才会这么肯定。”

    就是在那一刻，她确定他没事，尽管是个进了看守所的律师，黑化了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但他还是从前的那个唐宁。

    “你觉得可能吗？！”她激动起来。

    “唐宁只是个律师，何必为了一个案子冒这种险？”余白又反问。

    也是在那一刻，余白脑中有一瞬的清明，她知道自己应该朝哪个方向走下去了。

    余白这才缓过神来，跟着听下去。

    “他问，医生原话怎么讲的？”

    陈锐说：“但证据是不会因为太过显而易见就不被采信的。”

    唐嘉恒临走关照余白：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好好吃饭。

    余白点头，那一天，她也有这种感觉。

    见过人之后，陈锐回到立木，便约了众人谈案情，唐嘉恒和孟越也跟着一起在听。

    就好像她曾用她的方式让他知道自己没事，他也一样。

    而面对这些问题，唐宁全都给了否定的回答，但警方一直在劝他放弃侥幸心理，听那意思似乎已经掌握了相当充分的证据。

    陈锐说，警方在提讯中的问题的确集中在“初见”的那家外包公司。他们反复问唐宁，是否认识一个名叫申辉的服务器维修员？两人怎么接触的？他对申辉说过些什么？又给过申辉什么东西？

    “但他和胡雨桐只是提交了调查取证申请，没有直接接触过证人啊。”余白清楚地记得 sharedrive 上的办案记录，一切都是合规的。

    关键又回到了路之鸣身上，难道真是路总突然说了什么？让警方怀疑律师教唆？她不确定。

    就好像一开始，她觉得只要问完话，唐宁就能回来了。她甚至还安慰过自己，俗话说刑辩律师不是在看守所里，就是在去看守所的路上，就好像《哈利波特》里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迟早都得黑化，真的进一次看守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唐宁的刑事拘留通知书送到事务所里，收件人是余白，涉嫌的罪名没变，还是辩护人妨害作证罪。

    陈锐回答：“他觉得，那天警方上门之前，应该就已经掌握初步证据了。”

    她觉得所谓妨害作证的行为就出在这个环节上。

    解决完胡雨桐的问题，余白又把自己的猜测跟陈锐说了。

    他告诉陈锐，据他所知，路太太说的那家外包公司的确存在，有合同有记录，从去年开始就为“初见”提供服务器维修服务了。

    “说案情吧。”唐嘉恒打断陈锐道，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陈锐在这一行熟人多，打算替胡雨桐另外安排，但被胡家父母拒绝了，说是已经请了律师。对话的是胡雨桐的父亲，态度不好不坏，不知是因为孩子好好上着班，莫名其妙地就进去了，对他这个做主任的有意见，还是有其他更深层次的考虑。

    余白语塞，的确，这种猜测仍旧有逻辑硬伤的部分。

    会见中，路之鸣曾经说过有人在搞初见。后来，路太太又提供了外包维修公司的情况。

    她拿着那张通知去找陈锐和王清歌，就跟一年多以来她见过的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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