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轮融资,这件事你应该听说过吧?”齐天反过来问她,然后报了一个人名。
要问的都已经问了,她起身谢了齐天,朝游戏区那边挥了挥手。吴东元看到了走过来,也没有其他什么要说的,两人于是跟齐天道别,一同离开。
申辉承认伪证,检举律师贿买指使。
不过,这里面的门道已经不是前投行研究员的专业领域了。余白并未细说,果断换了一个话题,继续问下去:“还有’初见’,情人节出事之前,投资圈子里是不是都挺看好他们的?”
警方查阅了外包合同和维修记录,传唤了在记录中签字的维修员申辉。
“哦,我明白了……”陈锐看着她缓缓道,“所以,唐宁问我有没有看过《控方证人》?”
陈锐才刚坐进车里,她就问:“都跟他说了吗?”
陈同学说:“那为什么这一次就能肯定他不会继续往下招了呢?比如,说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陈锐不是太喜欢这种比喻,但还是勉强配合着回答:“钱是好东西,可事情犯法,我总得考虑一下后果吧?”
但“初见”这一次不一样,黑手直接登堂入室动了人家的服务器,黄图数量爆表,被举报的一方连 CEO 都进去了,不可能不发声喊冤,警方也不可能不彻查,但最后却还是没有查出一个结果,原因肯定不仅仅是齐天刚才分析得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陈同学又问。
她驻足,在玻璃上又写下又一个时间点——
所以,才有人等不及下了狠手。
之前针对其他 app 的那些举报,大都是匿名用户自己上传黄图,截屏之后,再在应用市场或者 app store 里发起投诉,相关企业受到的处罚也只是下架以及行政罚款而已。正如齐天所说,这种操作的始作俑者很难被查到,所以也一直没人认真去追究。
余白解释:“申辉的确收到了邮件和比特币,并且按照信里的指示做了伪证,目的就是为了拿钱还债,这些都是事实。他在这个案子扮演的角色,也就仅止于此了。”
“你看过那个电影吗?”陈锐来劲了,办公椅转过去对着孟越,又像方才一样描述,“黑白的,里面有玛琳黛德丽……”
吴东元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释了一句:“Tim 的女儿有苯丙酮尿症,只能吃特殊食物,没法上幼儿园,一直要有人照顾,所以他才辞职离开投行干自媒体了。”
“因为这一次他说的已经是事实以及事实之全部了。”余白回答。
次日上午,余白驾车押着陈锐前往,看着他通过 AB 门进去,又等着他出来。
听她的意思,还是觉得“初见”被人构陷。陈锐拧眉看着她,显然有很多地方不敢苟同,但最终还是在监所小程序上抢了第二天上午最后一个快速会见的预约号,脸上的表情视死如归,仿佛自己也正奔着看守所去呢。
这一问不出余白所料,再开口真的好像在劝他就范:“至于你要负的刑事责任,也不过就是涉嫌损害商业信誉罪,这个罪名量刑不重,造成重大损失或有其他严重情节,也才两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并处或单处罚金。像’初见’现在这样的情况,由你把这件事认下,很可能不会有实刑,最坏也就是进去一年左右。相当于用一年时间换一笔快钱清了债务,还有剩余,挺划得来啊,不是吗?”
“这什么意思啊?”只有孟越还不懂。
余白在房间里慢慢走着,把故事编下去:“于是,你照我说的做了,结果发现我教你说的话本身就有很多漏洞,比如黄图存入的时间,数量,举报的方式,根本经不起警方核查。在提讯中,你很快就挺不住了,告诉警察其实是有人给你发邮件,转了钱,教你这么说的……”
“那’初见’服务器上的黄图究竟是怎么来的?真是他们自己的吗?没人搞他们?”陈锐也是奇了。
陈锐点头。
余白听着,想着,只觉心里那张拼图又砌上了一块,距离答案越来越近了。
“申辉出事之后,那间房也不租了,我昨天去的时候还空着,正好看见那张日历还在墙上挂着。我大概加了一下,欠款金额至少在五十万左右了。”
一个人做出任何决定都是有原因的,就像齐天改行,挣着或黑或白的奶粉钱。但她同时也有些好奇,又是什么让吴东元决定出手襄助呢?毕竟唐宁对他一直都有敌意。
余白点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意外,又不意外。
余白点头,淡淡笑了。
“容我提个问题哈……”陈锐在写字台后面举手。
“是他领投?”余白意外,那是个挺出名的国际投资人,特别有“钞能力”,出了名能撒钱的那种。
“……至于原因,可能是工作矛盾,心生不满,这个现在还不知道,”余白一边写一边说,话到此处停了一停,回头看向孟越,“孟叔,您讲一下申辉的情况吧。”
但事实上,丈夫的确杀了人,妻子自导自演,为的只是让他脱罪。
孟越其实没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接着她的话茬说下去:“这男的二十六岁,本科毕业,到 A 市没多久,在一个小电脑技术公司做维修员,每个月薪水六千元出头。有个妻子,无业,两人在天通观那边一个筒子楼里租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