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儿也明白沈七如今恐怕只想一个人呆着。
“先搁下吧。”沈七倒没激动,如今养好自己的身子才重要。
只不过钱儿走后,沈七开始默默垂泪,想着那死去的前准王妃,沈七真恨不得那女子如今便是王妃,活生生的,她沈七还可以同她较量一番,如今却只能认输。
“这同我以前涂的药膏味道不一样。”沈七道。
钱儿笑得十分开怀,“那丫头现在浑身又红又肿,只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出不了门的。”
韩琛看钱儿手里拿着药膏,本想接过钱儿手里的药,手已经伸出去了,却听沈七怒道:“你还不走。”
“昨儿我看见螃蟹就知道不好,半夜亲自去把大夫叫醒的,看着他蒸的药膏,这不才放凉。”钱儿想了想,“再说,也没人知道主子你吃了螃蟹会犯病啊。”
“我没事,你去给我找药膏吧,如果留下疤痕可就惨了。”沈七支开钱儿。
给自己最爱的人最珍贵的东西,除了信任别无他物。
“那韩嬷嬷便是从小带着那女子长大的嬷嬷。”
“那孩子是谁啊?”沈七见那孩子穿得锦衣玉秀,但那鼻涕可差点儿要留到嘴边了,他吸了吸,又吃了回去。
钱儿见沈七面如土灰,怕她出什么事,又道:“原来那罗侧妃是当年那女子身边的贴身丫鬟,她死前将罗侧妃交给王爷,让他好好照顾罗侧妃。”
钱儿也摇摇头,逮了过往的小厮,“那是谁家的孩子?”
沈七想了想,“今儿你让她去拿冰的丫头,你可要小心了。”
钱儿正要踏出门,却听见沈七在背后大声道:“我相信他,他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找死啊。”沈七嗔了钱儿一眼。
沈七忽然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罗氏那么低的出身能当侧妃,能骑在赵氏的头上,那韩嬷嬷如此卑劣的品性,却能在王府作威作福。
到沈七养好了疙瘩走出房门后,已经是立冬过去几天了。这日难得放晴,沈七带了钱儿好好转转这王府,却看见一个穿着棉袄的疯孩子在花园里东奔西跑,捡了一个地上的枯枝,追着另一个瘦弱的孩子打。
韩琛却开怀地笑起来,沈七气得不得了,捧起水便往韩琛身上泼,韩琛只到处躲闪,却由着沈七泼他。
沈七正在感动,却听见韩琛道:“水不够凉了。”然后又投了一块冰到浴桶里,冰得沈七“唰”地就站起来了。
钱儿没多久就来回复了,“主子,你这鼻子只怕比那小狗还灵吧?”
沈七被他这一打岔,既不觉得水冷,也不觉得身上痒了。
沈七睁大眼睛看着韩琛,一副他不识好歹的模样。
“自然是交代了,不然我就在她那张脸上涂药膏。那丫头说,韩嬷嬷许过她,事成以后就安排她去王爷房里伺候,这近水楼台先得月——”钱儿冷笑,“主子,韩嬷嬷那里怎么办?”
沈七抬抬眼,表示可以想象。
“痒死你活该,这就是任性的代价。”韩琛捏了捏沈七的鼻子,下手丝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