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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春风一夜吹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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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五定定地看着沈七,温润地笑着,“那我便叫你戚戚,你喊我五哥。”至于沈七的后一个问题,他仿佛没听见似的。

    沈七暗自恨恨道:“不见就不见,我才是真的不想见你。”

    沈七抬眼看韩琛的时候,这动作从高处看并不是也自己以为的那般不惹人注目,韩琛的眼光很快就扫向了她。

    “摘星楼怎么毁的?”沈七喃喃地问。

    韩琛皱了皱眉头,“枯木逢春有什么好稀奇的,不就是一株梅树吗?”韩琛并没有为这一棵机特别的梅树留下。

    “七儿,七儿。”沈七还在端详镜中的自己,就听见了门外那喜悦的喊声,“七儿,快让母后瞧瞧,你会说话了?说一句给母后听听啊,说啊,真神保佑啊,我儿终于会讲话了。”

    赵氏又是冷冷一笑,“这么多年了,只有姐姐还这般天真。”可是她到底没有拒绝。

    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沈七就融入了安阳的上层社会,成为皇室显贵的座上客,多少贵妇人争着邀请她。

    那太监急得额头冒汗,这才感觉着女子果然是从蛮夷之地来了,居然不知道这宫殿是只有正宫皇后娘娘才能住的地方。

    “什么?要让我嫁到华朝?我不去,我不去。”沈七急得瞪大了眼睛。说嫁那是好听,明明是边陲小国为了得到大朝的庇护,将国中美人献给华朝皇帝,而七公主偏偏就是那最美的女子。

    沈七顿时无精打采了起来,环顾这华光宫,比起当年的朝阳宫除了名分上好听点儿以外,并不见得就比朝阳宫好。何况长久无人居住,看起来也颇为陈旧,有的地方甚至还有霉斑,沈七皱着眉打量了一番,心里想,当年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非想住进这里不可。

    沈七这才确定,沈五原来一直都是喜欢沈七的,她无法苛责沈五,因为她知道要忍住爱,那已经是最大的痛苦了。沈七一把推开沈五,“我不会嫁给你的,我根本不喜欢你。”沈七没有料到沈五用情至深,所以不得不选择更残忍地拒绝。她如何能嫁给自己的亲哥哥?

    再加上家里的小妾又有了身孕,他负担着为沈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心便被子嗣的事情分去了,加上沈七又躲着他,小妾又委婉多情,温柔体贴,对沈七的一颗心也就慢慢淡了。

    “来人。”

    那位为沈七领路的公公,一阵尴尬后道:“公主今日就要搬进宫?”

    沈七直视着韩琛,那人看她的眼神,只有虚无,仿佛那目光正透过她在看向别人。沈七一向是人的焦点,她最受不了的便是被人漠视,韩琛恰好犯了这一点忌讳,如同许多年前的第一次见面。

    沈氏立马掩嘴,左右看看,“呀,你怎么能这么说,不怕被人听见啊。可是,我还是觉得皇上才是最好看的。”

    “准奏。”韩琛轻轻吐出两个字。

    沈五面如死灰,连君臣之礼都忘了,落寞而去。沈七不忍见他这般,本欲跟上,可是她知道那只会让人更伤心。

    “这……”那太监有一丝迟疑。

    “你醒醒吧,七七,他根本不喜欢你,他根本不喜欢你。即使梦儿那么像你,可他都没多看一眼,转手就能赏赐给我,他对你,根本没有情义。”

    沈七逼不得已,坐上北去的马车时,开始自我安慰,“不怕,要彻底忘记一个人,我要敢直面他。”沈七给自己打气,“人要是连续两次犯同一错误,那可真就是蠢不可及了。”

    沈七很快就别开眼,这些都是她要努力忽略和忘记的人,当年的日子她并愿意再过一次。

    沈七一听也觉得“公主”二字不顺耳,“你叫我戚戚就可以了,侯爷在家行五,我叫你五哥可好?我与五哥一见如故,不如结为异性兄妹可好?”沈七这算盘打得是滴溜溜地转,她怕自己不小心叫漏嘴,这下如此说,以后她叫五哥,便顺口了。如果能结为兄妹,岂不是又能仿佛旧日一般,赖着他百般照顾了?

    “好像,好像。”梅若涵只顾自己喃喃自语。

    为了证明自己丝毫不惦记那个无情的人,沈七开始四处活动,她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何况又存了要挑一个比韩琛好上千百倍的夫婿的心思,这人一定要对她专心一意,百依百顺,奉若天仙。

    这一日她早早就领了侍女准备出宫,本越好沈氏去游湖的,可因为侍女笨手笨脚梳理发髻不顺沈七的意,又磨蹭了许久,她不由得开始想念钱儿,只是钱儿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虽然沈七变着方的打听,却没有任何消息。

    “夫人,这是南诏国的七公主。”沈氏正好上前去介绍,鲁国夫人如今虽然甚少进宫,但皇上对她一直照顾有加,颇为微妙。沈氏并不知道鲁国夫人看起来那般震惊的原因。首先,沈七当日从北胡归来后,才不过一月便香消玉碎了。即使以前她在京城时,见过她的人也并不多,何况,这沈氏本就是后来才到安阳的。

    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就再也不会想起了。

    沈七迅速回头,这不是她的哥哥信阳侯沈青秋又是谁!她嘴里的“哥”字已经咬了半截,却还是拼命忍住了,可那红了的眼圈却怎么也遮挡不了。

    “这位公子就是去年刚点的状元,刚点了翰林,前途不可限量。听说文武双全,才高八斗,只是难免傲气了些,听说监察御史黄大人想招他为婿,却被他拒绝了。听说是要自己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可是至今也没寻得,眼光太高了。连咱们京城第一美人安家的大小姐都不入他眼。”

    如果他心无他人,她至少可以自我安慰怪他不懂爱,可是,他明明就是懂爱的,爱得那么深情那么专一,可对象不是她沈七。

    话音未落,就被人打断了。敢打断当今圣上说话的人,天下并没有几个。“我不要嫁给他。”

    “哼,今上未免太薄情了。”沈七忽然觉得有些泪意,想不到在她身后还要被这么多人说她可怜,可怜她从没入过皇帝的法眼。沈七收拾好心神又问,“你们沈氏?”

    这一句话便仿佛是惊雷一般炸开了沈七的头,“使不得,使不得。”

    “你在胡说什么?”沈七也红了眼。

    “都是毁于大火。”那太监回道,只是不知道怎么这位南诏公主对这宫里的地形如此之熟悉,这御花园弯弯绕绕,她居然能直接就找到当年摘星楼所在之地。

    沈七冷哼,这未免也太巧了。看来他是存心要抹杀她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了,这心肠未免也太狠了,她沈七何尝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要被他这样对待。

    沈七围着这梅树左瞧瞧又瞧瞧,依稀记得当年这里好似确实有过这株梅树。

    沈七的心咚咚的仿佛敲鼓似的,他看到自己了?那眼光不过对视了一瞬,韩琛的目光就瞥向了虚空。没有惊讶,没有异常,没有激动,什么都没有,只有冷冰冰的漠视。

    “怎么,莫非有人住了?”

    沈七简直没有任何犹豫,就将刀锋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沈五此去,再未去纠缠过沈七,一来他心里也是雪亮的,如今的南诏公主不过只是神似沈七而已,并非他那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心里一直恋着的都是死去的沈七,也许只有在心里他才可以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地去爱。

    尽管心里因为想起陈年往事而有些不愉快,可沈七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再不能被过去给束缚了,收拾心情后沈七又同沈氏一块儿四处寒暄。

    沈七心底暗恨,既然韩琛一副见不得沈七的模样,她就偏偏要在他面前晃,少不得还要添些事端,搅得他家宅不安方好。

    两人相视而笑。那沈氏看着那状元郎的背影道:“公主,你说这位状元郎是不是有几分神似咱们皇上啊?”

    “听说光烈皇后犯了大错,竟烧毁圣旨,这可是灭九族的罪,幸亏皇上宅心仁厚,只将她从皇贵妃贬为嫔,可是她一时想不开跳楼了,死后才追封的皇后。她犯了这么大的错,皇上心里自然对她不喜,不想听见她的名字也是可以理解的。”沈氏一味为韩琛开脱。

    “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戚戚。”沈七笑着解释。除了忘记,或者她也可以选择自然地面对,像以前从没发生过似的。只是怎么过了这么多年,她都还是鲁国夫人!

    冬至日是华朝的大日子,这一日皇帝要亲自主持祭天于圜丘坛。礼毕后回宫照例是要大宴群臣的,沈七既然是南诏公主,远来是客,也在受邀之列,不过是归于女眷一方,由贵妃罗氏负责设宴款待。

    日子一天天过去,说起来,沈七在这宫里也算呆了有十余天了,可从没去拜见过罗、赵二位贵妃,连她身边的侍女茜草都在劝她了,今日又是腊八节,总该去请安的。

    接下来的日子,沈七过得实在是舒心,住得好,吃得好,宫人见她入住的是华光宫个,何尝敢怠慢。而她又是身为客人,比起宫妃们自己更大,还可出宫游玩,如今是天下太平,雅集诗会多不胜举,再入繁华之世,沈七才觉得自己也有点儿人气了。

    “七七,你是在躲我,是不是?”沈五有些气急败坏。

    就因为那次震慑了南诏,南诏老王在文熙帝登基后才肯臣服,这次还不惜献上自己的女儿来和亲。

    沈七不解,韩琛不是一直轮流宠幸她们的吗,怎么现在又这般对待?难道真是年老色衰?那也未免太薄情了。对了,他就是这般薄情的,沈七暗自提醒自己,“只怕是那两位娘娘年老色衰。”

    如果不是这五分相似,沈七又怎么会于那么多人里留意她,而信阳侯不正是她五哥吗?沈七些番想起前事,有些泪意涌上心头,她谁都能忘记,可偏偏她五哥是她最忘不了的,那个最疼爱妹妹的哥哥。

    喜欢同样的香球,喜欢同样的食物,同样的娇蛮快活,一切都是一样的,都是他最心爱的人。

    沈七倒没觉得什么,她五哥本就喜欢这样抱着她,表示激动,可是被人看来可就不得了了,沈七不得不错开身子。那沈氏在一旁道:“侯爷认识七公主?”

    殿上高坐的韩琛也变了脸色,死死地盯着沈七,仿佛要将她撕裂开来,看看真身。

    可是沈五哪里听得进去!

    “那,皇帝哥哥,臣妹可就要在宫里住下了!这行馆闲杂人太多,住着又不舒服,臣妹到了宫里,有众多嫂嫂相陪,定然更快活的。”这才是沈七的主意。

    接着三人又寒喧了几句,可是梅若涵显然魂不守舍,很快就离开了,沈七的目光也很就被其他人吸引走了。

    门外跑入两名婢女,都惊讶地望着她,“公主!”

    “你快说啊。”

    沈七成为七公主以来,可从没见过他对于自己和颜悦色过,偶尔见一面他都是冷漠地看过去,哪里像父亲与女儿!沈七开始想念她自己的父母来。

    沈七听她说得颠三倒四,一会儿说光烈皇后是因为名节而跳楼,一会儿又是因为烧圣旨而跳楼,看来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只是已经有模有样了,说中了不少,可是毕竟最清楚的人还是她沈七,她也不再多问。

    也许在沈七内心,想起同韩琛以前日子,其中有一段温馨绮丽,她总以为韩琛即使不爱她,也总有略微的感情,可如今看起来,也许以前的她在他眼里真的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韩琛有些诧异,这位妻舅心里的那个人不一直是她吗,所以一直抗拒娶正室,今日却不知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对于沈五的请求,韩琛一向是有求必应的,更何况沈五从来就没求过他,“朕准。”

    王后走后,沈七屏退了所有人,雀跃地在原地转了起来,“我又活了,我又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再活一次更美妙的呢?

    在这里她有许多兄弟姊妹,正符合了沈七爱热闹的个性,整个王王宫被她弄得生动有趣了许多。沈七觉得日子真是过得美极了,马上就将臻于至美了。

    沈七把心一横,也跟着跑了去,那样不伦的事情她可做不出来。

    对于沈氏凡事必提孝纯皇后一事,沈七真是恨不得踢死她,这下她都不用自己给自己警钟了,时时刻刻有沈氏在一旁提点。

    碧玉苍龙教子正珠珠顶冠,蓝缂丝面貂皮边白狐兼接青白搛朝袍,将他依旧衬托得眉目轩朗,状如天神,除了肤色略显苍白,身形瘦了些以外,沈七觉得自己的离开在他身上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他的眼神依然是一贯的深邃。沈七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韩琛怎样,憔悴而衰老?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沈七敛了心神,忍住不快但恭敬地行礼,“给两位贵妃娘娘请安。”

    虽说别人称赞自己美,沈七也颇为高兴,可是她旋即想到美也不管用,当年不是也没能得到韩琛的心吗?何况那位孝纯皇后也是个真正的大美人。

    “公主?”她眯了眯眼睛,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可眼前两名侍女穿的衣服都仿佛是南诏式样,她以前喜新奇时,也曾穿过一两件。

    沈七听了消息后,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嫁给了另一个人,可她明明就是沈七,是韩琛的妻子,那算不算一种红杏出墙呢?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七打开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我得忘了他。”对一个最好的报复,有时候何尝不是彻底的遗忘!

    文熙帝四年,南诏国。

    沈五越发激动了,他将沈七强搂入怀里,“我知道,我知道,七七,从你很小的时候,五哥就喜欢你了,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人,只看得见你一个人的笑。”沈五大约也分不清楚眼前的人是沈七还是南诏的戚戚了,他只知道她们都是一样的。

    “文熙帝五年。”

    “这可说不得,谁见了皇上那样的男子都要心动的,人又威武又好看,且文武双全,能征善战,谁家女儿见了不动心?当时如果不是皇上将我赐给了王爷,我也……”沈氏有些害羞。

    沈七别扭了半天,最终还是点头了。她本来就是要找个夫婿的,这状元郎看起来也不错,至少比京城的纨绔子弟好许多。

    不过事情总有明白的时候,“你是说我是南诏的七公主?从小就养在这儿的公主?”她仔细询问了刚才留下的那名丫头。

    赵氏冷冷地看着沈七,冷笑道:“不过又是个可怜人罢了。”

    沈氏想起当日殿选的情景来,她本是个穷家女儿,但与兰陵沈氏沾着点儿边,到了选秀的日子,便四处央求,请族里推荐入了选秀的名单。她本来对自己的模样还颇有自信,可是到了京城,一看那些秀女的模样,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比下来,她不过是中等姿色,她本以为自己毫无机会应选的。

    沈七忽然好奇起来,想知道当日的沈七死后发生过什么事情,她旋即又怪自己,难道她还心存幻想?“他说我像谁啊?”

    “怎么会?两位娘娘保养得不知多好,那位赵贵妃更是风华绝代,除了鲁国夫人外,我见过的最美的就是她了,皇上才不是因为她们色衰而弃之的。”沈氏一直为韩琛辩解,她看了看沈七不悦的表情,又赶紧道,“可是人外有人,我以前以为鲁国夫人就是最美的了,可是见到公主后,才知道天下居然还有公主这等美妙的人物。”这倒不是沈氏奉承,她至少有七八分的真诚。

    “只怪那光烈皇后傻,居然喜欢上这么痴情的皇上,她是不知道越痴情的人越薄情。”沈七感叹。

    沈氏看着沈七笑了笑,“依我看,状元郎估计就是在等着你这位公主去驯的。”

    “有何不可,届时命人去南诏行馆将我的东西搬来就是了。”沈七倒俨然有点变客为主了。

    为了能尽快赴约,沈七只好走近道,这需要绕过文熙帝的华章宫。远远的,沈七就掩了鼻子,“这里怎么这么臭?”一股粪溺的气味。这附近就是华章宫了,怎么敢有这种味道,“怎么这宫里的风气就坏成这个样子了,这给花草施肥也不懂把粪溺腐熟。”沈七是莳花之人,自然也懂一些。

    “绿梅!”只听说过白梅、红梅、粉梅,哪里曾见过绿梅,何况这棵树明明就该是白梅,却偏生开出了绿梅。

    “七七,七七,是不是你?是你回来了,对不对?”沈青秋不顾礼仪地上前抓住沈七的手,眼里从此再没有别人,他激动得就要将沈七搂在怀里。

    沈七远远望见前面罗贵妃的步辇,有些惊讶地对沈氏道:“贵妃不是该同皇上一起去圜丘坛祭天,然后同皇上一起在建极殿接受朝贺吗?”

    在皇帝亲自主持的拣选中,文熙帝的眼睛根本从未落在过她们身上,即使那些美如天仙的人儿也没入他法眼,而她们每个人的心都系在了那高高在上的人身上。

    “暂时没有。”言下之意就是以后会有。

    沈七才在感叹,就看见韩琛的明黄身影从远处向这边走近,赶紧侧过一边行礼,可这味道实在难闻,不得不掩袖,待韩琛走过,只见他左右的人也在掩鼻,可是唯有韩琛,还是直挺挺的,眉头没有丝毫褶皱,没有任何不悦,仿佛闻不见这让人欲呕的气味。

    沈七出宫后,同沈氏一起约好先去安阳大明湖畔的静慈庵拜地藏王菩萨。因为地藏王发愿要渡尽阴灵,沈七总觉得也许就是他慈悲为怀,才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所以从最初的对佛教不以为然,到现在对地藏王菩萨极为虔诚。

    文熙帝三年的选秀,沈氏也不知道为何中人之姿的她会被文熙帝选中,最后还指婚给安庆王,她深觉得命运对她太过体贴。

    她转过身又开始喃喃自语,“我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呢?”她只记得自己从摘星楼跳下,接下来的事情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她忽然又跺跺脚,“我真是傻了,看看长什么模样便知道了。”

    那王后顿时泪流满面,一直在说什么真神保佑,“哦,本宫得去还愿,本宫得去还愿。”

    看文熙帝对南诏使臣的赏赐,就知道南诏在这位皇帝心里的位置不低,能娶得南诏公主,不愁飞黄腾达,何况南诏七公主又是如此一位夺天地造化的美人。

    “为何使不得?我喜欢你,你难道不喜欢我吗?七七。”沈五的眼里充满了期盼和痛苦,沈七根本不敢面对。这是她最敬爱的五哥,从小最疼她的五哥,看着他的眼睛,她说不出“不喜欢”,所以她道:“可是,我是七七啊,是你的妹妹。”沈七想要跟沈五坦白。

    沈七万没料到韩琛居然还是要准,她咬咬牙,看来韩琛真是很见不得自己的,沈七那激烈的性子,被韩琛这么一激,就想到别处去了。

    沈五见她不语,深吸一口气,钳住沈七的肩膀,“七七,我想娶你。”

    那丫头夏儿也奇怪这位七公主虽然不能讲话,可是脑子看起来也不坏,怎么会问出这般可笑的问题。南诏七公主是南诏第一美人,可惜自幼失语,一直养在宫中未嫁,如今都十七了。

    “是,我正是光烈皇后那一脉沈氏的远亲。不过你可别说皇上薄情,听说皇上以前有一位倾心相恋的爱人,就是孝纯皇后,可惜她红颜薄命,皇上对她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两年前选秀,一个秀女都没留下,至今宫里都只有两位贵妃娘娘。咱们皇上可是天底下最痴情的人,人长得又俊,那位孝纯皇后可真是羡煞我们天下女子了。”沈氏一脸向往。

    “都是傻子。”沈七现在已经完全不齿自己当年的讨好诌媚了。

    “不知侯爷说我像谁?”沈七觉得如果自己不问的话,便会显得如知情人一般,所以她定要“好奇”地问问。

    沈七仿佛没听见似的,笑着道:“夫人若不嫌弃,叫我戚戚便可,这是我的小名。”

    “我不嫁他,宁死不嫁。”沈七眼尖地瞥到殿前带刀侍卫腰侧的兵器,一个箭步上去,那气势逼得那带刀侍卫一愣,这一瞬就被沈七拔出了他的佩刀。

    沈七这一日去的是安庆王府。这安庆王是当朝文熙帝的弟弟,在文熙帝登基时有拥立之功,深受重视。能攀上安庆王府的都不是等闲人,何况是安庆王妃亲自命心腹丫头前去迎接沈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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