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枣满舱

的瓜子、枣子、梅子、栗子打在身上还是生疼的。

    “你花了多少钱？”楚涟漪面红耳赤地怒问唐楼。

    楚涟漪忽然想起件事来，赶紧钻到屏风后，“你等等。”

    楚涟漪不答话，轻轻找到自己留缝的地方，把西墙上的窗户打开，唐楼先跳进去，这才拉了她跳进窗。

    楚涟漪十分利索地脱下自己身上的男装，这晴岚花韵就只有这么大，如果多出一套男人的衣服，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向暗香她们解释，所以赶紧脱了，只着了中衣就走了出去。

    “都说上顺大街冷梅轩的灌汤包子好吃，其实他们是没吃过这长兴街王老三的灌汤包，那才叫一个鲜。”唐楼指着一块写着“王老三”三个字的破布招道。

    即使这样狭窄，依然有小孩拖着兔儿灯，一边咋呼，一边推挤钻缝，将一盏等拉得风快。

    楚涟漪回头看见站在黑影里的唐楼，只觉得他的笑容坏极了。

    这哪里有酒的醇厚，简直就是杀人利器。

    第二盏灯唐楼又帮她放了，飘下来的红笺上依然是那句词。

    “我们这是去南城？”楚涟漪有些惊讶，大夏朝的京城，北贵东富，南贱西穷，楚涟漪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去过南城。

    其后，二人又去吃过尝了方婆婆的麻饼儿，徐家铺子的鸡丝面，夏姑婆的豆腐脑儿等等吃食，每一处唐楼都仅让楚涟漪尝个鲜而已，这样勾得她回想起来每一样都想流口水。

    楚涟漪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害羞与矜持了，再晚会儿，府里的仆妇就该起床生火洒扫了。

    唐楼低下头，低声道：“抱住我的脖子，我带你进去。”

    唐楼细细地挑开包子皮，将麦秆儿插|进去，又将麦秆儿嘴递到楚涟漪的嘴巴，她就着吸了，那肉汤果然鲜香无比，汤尽，待要再吃一口包子，却被唐楼顺手就扔给了门边蹲着的黄狗。

    唐楼搂住楚涟漪的腰，看她脸上发白，问道：“怎么了？”

    “你把这个带回去。”楚涟漪把衣服裹作一团递给唐楼，却看见唐楼的鼻血忽然就喷了出来。

    两个人周围早围了一大群牵着兔儿灯的孩子，都叽叽喳喳兴高采烈地望着漫天星星似的许愿灯。

    楚涟漪狠狠剜了唐楼一眼。

    唐楼则尴尬地道：“我过几日就找人收拾了这婆子。”

    待那婆子走后，楚涟漪的笑差点儿没把自己憋得背过气去。

    楚涟漪不答话，她只是在想，如果只有两文钱，也不知道唐楼是否也会像那个丈夫一般选择给自己的妻子买澡豆面子，不过这些都是幻想了。

    他们的开心是如此的简单。

    他立在船头吹笛，笛音轻促欢快，造诣是十分高的，不一会儿功夫，两岸河房的窗户里就伸出了许许多多簪金戴银的头来。

    一路上生意最好的便是卖头绳、首饰、汗巾、帕子、香粉、澡豆、香胰的担子，一年到头，女人家正经能出门的日子没几日，所以元宵最是能赚女人的钱。

    那女人瞬间就羞红了脸，啐了句“死鬼”，两人又拥着往前走了。

    楚涟漪拿近看了，上面写着一句词，“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听那婆子往她二人这边走来，楚涟漪吓得气都不敢出，唐楼忽然学了声猫叫，那婆子这才停下步子，啐了一声，“这该死的猫，这立春才几天啊，就开始叫春了。”

    唐楼领着楚涟漪也挤进去，让她选了一盏许愿灯，然后两人走到醺河边，唐楼帮楚涟漪将许愿灯放上天，等那灯升到二十来米高的时候，一张红笺从那灯里飘了下来，唐楼拉着楚涟漪的手追着那红笺跑去，最后总算抓在了手里。

    这一夜两人之间好像很默契地隐藏了芥蒂。

    “你这是做什么？”楚涟漪几乎要气急败坏了。

    两个人站在那澡豆担子前你挡我推地来往了好一阵子，最终那女人还是没有拗过做丈夫的，极心疼地看着那花出去的钱。

    店里早坐满了人，唐楼掏出铜板买了一个，用竹叶包了，两个人学着其他人一样倚在店门口分起来。

    楚涟漪勉强含在嘴里，入口薄脆焦香，是楚涟漪从没吃过的味儿。

    “是我，我也肯定买澡豆面子。”唐楼笑着道。

    “酒有什么买的，喝进去就尿出去了，白没意思。我听隔壁李大婶说，这街上卖的澡豆面子都加了香粉的，翠娥，你从嫁给我就没享过一天福，都是我笨，好容易今年攒了点儿钱。”那男人还是掏出了钱。

    “好嘞。”那长得肥头大耳的老板连声应了，“咄咄咄”地快刀片起猪头肉。

    楚涟漪跟在唐楼的身后，才走了没几步，便被人挤开了，楚涟漪被人趁着拥挤在屁股上拧了一下，下得猛弹了一下，大叫唐楼的名字。

    寅时末的时候，两人才回到那角门，唐楼依然将楚涟漪送回牡丹园这才准备离开。

    两个人相视之间，都十分的尴尬。

    唐楼坚持了不到片刻，也赶紧钻了进来，脸色止不住大笑。

    楚涟漪人生地不熟自然不反对唐楼的话，她的注意力早被一对夫妻给吸引住了。

    “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