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回头又想起什么,匆匆拿了一个金绞丝玉兰环环住长发,两鬓各压了两枚粉宝石花钿,总不能披头散发的去见人,唐楼醒来,必定是有很多人来探望的。
楚涟漪昨晚不小心就趴在唐楼的床边睡着了,“只是偏了一会儿,药熬好啦,我来吧。”
他们从来不曾好好地过过一天日子,不曾成为最亲密的人,还不曾有孩子,还有那么那么多相同他一起做的事情,却从没去做过。
好在微雨的动作极快,不过片刻工夫便弄好了,楚涟漪走到唐楼大帐的门前时,又理了理衣衫,这才踏了进去。
见着楚涟漪,唐楼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心里却又微微刺痛。
早晨,楚涟漪是被微雨端药进来的微雨唤醒的,“王妃,你怎么不睡在榻上,这样脖子很容易痛的。”微雨皱着眉责备楚涟漪。
好在唐楼觉得自己不贪心,只要她肯来,她肯在,他的心就能活过来。
这样的喂药方式又持续了两日,直到楚涟漪发现,唐楼已经开始反吸她的舌尖时,愤怒地停止了动作,心里暗骂,真是个色鬼。眼前不由闪过丽娘的影子,不知道她这样喂过药没有。楚涟漪想到这里,拿起手绢狠狠地擦起唐楼的唇来,手劲儿大得病人下意识开始皱眉才停住。
等薛太医说唐楼已经无大碍,只要醒过来,补一补便能恢复时,楚涟漪这才放心去梳洗,同时心里很感激暮雨,在那种情况下,也不忘给她的包袱里放一包干玫瑰花。
再看盒子上雕刻的缠枝莲纹,已经有些模糊,仿佛是被人摩梭了很久,整个盒子摸起来都十分光滑,像是长时间被人抚摸的结果。
想起没有事先和他通过气,他却能极好地配合自己教训四嫂的事情,处处都在讨好自己。
楚涟漪的脸色极好,白白,嫩嫩,粉粉,润润,一双眼睛仿佛泉水洗过一般,波光潋滟,一袭粉缎白狐狸毛滚边的宫装长裙,无一不将主人衬得娇艳,明媚,哪里像是个心怀忧虑,彻夜照顾病人的人。
见楚涟漪进去,丽娘有些尴尬地起身让位,薛太医行了礼退去,唐楼则跟见了花的蜜蜂一般,睁着耀耀如星的眼睛抓住楚涟漪不放。
楚涟漪叹息一声,人的心不是冰,如果焐,终究是会热的。
彼时,楚涟漪终于肯承认,原来她真是一个很会很会吃醋的人。
楚涟漪又想起同唐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那样闯入自己的闺房,还语出调笑,真是让人恨得咬牙。
夜半,她辗转反侧也睡不着,坐起身,借着月色看着唐楼苍白的脸,拉其他的手搁在自己的脸颊上,来回蹭着。
想起成亲那几日他的冷漠,她都没生气,他有什么可气的。
午夜梦回,楚涟漪曾不止一次放纵自己去梦,去梦一个没有董氏的花好月圆的梦,这是她生活里最最甜蜜的调味品。
楚涟漪不好意思地转转头,这几天真的像眼泪袋子一般,动不动就能哭。楚涟漪从微雨的手里接过药碗,又看了看微雨示意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