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见了,但……臣不明白,圣旨里没写这些啊。”
但马绍愉不是海瑞,他没有海瑞的胆。
如果是海瑞那样的直臣,朱慈烺敢这么说,他就敢直接翻桌子:“臣就是抗命,抗乱命!你要怎么地?”
马绍愉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奴婢担心马绍愉在外面乱说,坏了殿下你的声誉。”田守信说。
“臣不敢!~”马绍愉吓的拜伏在地。
回到宫中,朱慈烺取出纸笔,写出自己计划中的几个关键,琢磨了一会,将其中可能的漏洞一一补齐,觉得有点累,就躺床上休息,不想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什么时辰了?”朱慈烺一跃而起。
“你现在就出发,记着,带回来的辽民越多,你功劳就越大!”
这两千两是朱慈烺好不容易从母后那里求来的。
一咬牙,心想反正是皇太子说的,有地没地,先把那些难民骗回关内再说,至于后续,就让他们找皇太子吧,皇太子乃我大明储君,万众瞩目,应该不会赖到我头上。对了,我要沿途宣扬,让他们都知道皇太子要给他们分地,到时皇太子想赖也赖不掉。
“啊!”
“未时初。”
马绍愉说不出话,脑子里嗡嗡的,从见皇太子第一秒他就蒙,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劲来。
两个宫女为朱慈烺整理衣冠。
打发了马绍愉,一路返回宫中,朱慈烺见田守信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笑问:“你好奇我什么要马绍愉带那么多辽民回来,是不是?”
“怎么?不行?”朱慈烺脸色变了。
朱慈烺笑了:“放心,田地会有的……”顿了顿:“银子也会有的。”
朱慈烺皱眉:“我的话你没听见?”
显然,田守信也不觉得朱慈烺能找来田地给辽民们分,一旦马绍愉大肆宣扬,到最后兑现不了,朱慈烺的声誉必定会受到影响。
朱慈烺不意外,他向田守信点点头,田守信从衣袖中取出一张银票,交到马绍愉的手里。
兵部职方司郎中,堂堂五品官,去执行这么大的任务,一万多人的撤退,竟然只有区区一百两经费。又或者在户部看来,只须将难民领回来就是,沿途从宁远、山海关取食,根本不需要太多的银子。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担心什么?”
定国公徐允祯是徐达的后代,徐达是世之名将,本人受封中山王,长子承袭魏国公,留在南京,数代为南京守备;幼子封定国公爵,随着文皇帝迁都北京,传到徐允祯这里已经是九代,因为祖上的赫赫声名,所以徐允祯也是京营轮流坐庄的庄家之一。徐家世受国恩,但十七年北京城破的时候,徐允祯却想也没想的就投降了李自成。
待到醒时,田守信已在榻前等候。
“是。”田守信退出去。
“朱纯臣、徐允祯!”
惶恐不安,不可名状。
太子一鞠,一声拜托,岂是他能承受的?
至于兵部尚书陈新甲,历史上他最名的就是得了崇祯默许,秘密跟满清谈和,不意竟将双方往来的重要信函随手放置在桌上,被书童以为是塘报而抄发了出去,结果满朝震惊,清流们愤怒无比,我堂堂大明,岂能跟建虏谈和?纷纷弹劾陈新甲,连带着也指桑骂槐了崇祯。
崇祯的圣旨是太子代朕巡视京营,因此兵部和京营都不敢怠慢,两个部门的最高长官早早就在宫门外候着了。
脸上很自然就表露出了茫然。
朱慈烺迈步离开。
“地的事你不用担心,本宫既然让你这么说,就一定能做到。放心,你还不值得本宫骗。”朱慈烺为马绍愉宽心。
前方军情多变,朱慈烺不能保证建虏大军还在锦州,如果建虏到了杏山,马绍愉到时犹豫不决,耽误了时间,很可能会把塔山也填进去,因此,他要事先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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