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5章 校场试兵

这些右掖营的士卒，可是能上战阵之兵？”

    “臣在！”

    朱慈烺点点头，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入列，目光徐徐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忽然念出一个名字：“徐卫良。”

    精壮勇武之士，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甚至是越烂越好，烂透了，也就可以割掉了。

    上到石台坐下，锦衣卫奉来一杯茶，朱慈烺仰脖一口就喝了。强自将胸中的怒火压制。

    朱纯臣还好，还能强自镇定，徐允祯却已经惊慌失措了。

    朱慈烺甩开缰绳，纵马奔驰，围着各营阵前阵后跑了一圈。

    六个军营，分成了六个方阵，神机营三千营居中，左掖营右掖营在左，左哨营右哨营列右。

    朱慈烺点头。

    不是一营，而是每一营的人马都是这样。

    徐允祯脸色发白却是因为好长时间没有骑马了，刚才这一番急剧的折腾，害的他大腿都被磨破了，走路一瘸一拐。至于“雇佣兵”“吃空饷”已经暴露的事，他根本还没有想到呢。

    每当朱慈烺经过一阵，站在阵前的各营副将就会带着参将、游击一起叩拜：“臣等叩见太子殿下！”

    二月的天气依然处处透着寒意，可是听完陈新甲这番话，徐卫良立刻就汗流浃背了。

    陈新甲的命令发出去了，但右掖营并没有动作，陈新甲转头看朱慈烺，叹道：“殿下，看来臣指挥不动右掖营啊。”

    朱纯臣徐允祯二人却脸色发白，满头的大汗。

    “加！加！”

    可太子爷既然问了，他就不能不说。宁可得罪两个国公，也不能得罪太子。

    校场里人喊马嘶，队列还未齐整，一名传令的骑兵正挥舞小旗，奔驰来去，带队的将官们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站在石台上远远看，京师三大营倒也是一支盔甲鲜亮，兵强马壮的威武之师，但纵马近前，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各营列阵的队伍，只有前面的一部分是精壮勇武，看起来可堪一战的军士，后排全他么是老弱病残，更有甚者，还有面黄肌瘦，哈欠连天，看起来象是吸了福寿膏的瘾君子，连皇太子骑马奔驰而过，他居然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京营的糜烂，本就是预料中，又何必生气？

    一圈跑完，回到石台前的时候，六军军阵，终于是列阵完毕了，校场也安静下来，除了风卷大旗，偶尔的马嘶，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众将在后面根本追不上。

    陈新甲一言既出，徐卫良的脸一下就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部堂，我右掖营数万将士可都是曾经为大明血战之士，部堂如此蔑视，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因为是穿越而来，刚学习了一个月的弓马，所以朱慈烺本来是不敢纵马狂飙的，但现在怒火上涌，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众将之中，有一人哆嗦一下，然后迅速移步而出，在朱慈烺座前抱拳站立。

    如果连最简单的三才阵都摆不出，又怎么能算是精兵？

    朱纯臣咬咬牙，硬着头皮回答：“除了在外的勇卫营，和京师九门的守卫之外，剩下的兵马尽数在此。”

    此时，场中的各营还没有列阵完毕，各营副将正指挥部队列队，见皇太子忽然下了石台，以为要降罪问责，一个个都急了，皮鞭子没头没脑的往军士们的脸上抽。

    “不错嘛，来了七八成。”

    石台之上，朱纯臣徐允祯都脸色大变，他们万万没想到，陈新甲会出这招，如此一来，他们临时招来的那些雇佣兵，恐怕再也藏不住了，而他们占役、吃空饷、招临时兵的罪行，也必将会被揭露出来。

    这杆“枪”，他必须当。

    哗啦啦，朱纯臣徐允祯带着六营主将走上石台，分列左右站好，六营主将还好，毕竟是武将，一番奔驰下来，看起来都还是精神抖擞。

    放下茶杯时，他已经冷静下来。

    徐卫良有点得意：“回禀殿下，右掖营在册的军士共有两万九千人，除了伤病，剩下的两万五千六百人全数在此。”

    陈新甲心里咯噔一下，太子爷这句话明显就是要拿他当枪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