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都结巴了:“臣魏闯……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士卒们一个个兴奋的,只差喊太子万岁了。
从朱慈烺如何校场检阅,如何发现右掖营的假兵,又如何处置右掖营主将徐卫良,到一百杀一,将一百个假兵斩首示众,最后又拿下阳武侯薛濂,当众杖击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六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回城,士气高涨到了极点,蜿蜒的火把如一条燃烧的火龙,照亮了整个夜空。
魏闯从阵中闪身而出。
“怎么了?”
朱慈烺转头看向身后不远的朱纯臣。
这个礼,是一切的一切。
李若链精神一振,立刻禀告:“殿下,徐卫良家一共抄出了一万两现银,三万五千两的银票,还有一些黄金玉石,价值一万两左右,他经营的粮店和当铺,还在清理中,此外,听说他老家还有五百亩地,我已经责人去查了。”
徐允祯咬着牙:“回去说,这里不方便。”
“干的好,下次还这么干!”朱慈烺笑。
“说吧,在我面前不用拘谨。”朱慈烺大约猜到了原因。
“没。怎么,你们怕我发不出来?”朱慈烺笑。
这段话很白,朱慈烺故意的,眼前的这些军士,对那些文绉绉的话,未必能完全听懂。
朱慈烺的动作很自然,一点都不做作,对于众人的惊骇,他一点都不在意,哈哈一笑,快步返回石台,在台上高声道:“众将士听了。我大明有功必赏,如魏闯!有过必罚,如阳武侯薛濂!如今外有建虏,内有流贼,正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我朱慈烺在此宣告,只要你们勤于操练,奋勇杀敌,忠心为国,不要说百户千户,就算王侯伯爵,本宫在这里也给你们准备好了,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拿到了!”
而在这之前,他要彻底整顿京营,将那些吃空饷的勋贵,不能战的老弱病残,全部清理出去,五万五军营最多保留两万,其中一万精锐,一万辅兵,精锐出战,辅兵守城加维护治安,空出的三万名额,全部招募新军。
也幸亏朱慈烺提前有交代,除非是遇上圣旨,否则不管遇上什么情况,都必须将抄家进行到底,谁拦阻,就给我揍谁!不然锦衣卫说不定还真会被那巡城御史给唬住呢。
整个校场中的人,从神机营到右掖营,全部都惊呆了,皇太子居然拍了一个军官的肩膀,而且态度亲昵,感觉就像是兄弟,这不是在做梦吗?大明三百年,皇太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说皇太子了,就是普通的文官,何曾把他们这些丘八看在眼里?
崇祯正在看奏折。
“太子荒唐!”正跟小妾柳如是读书对饮的东林领袖钱谦益扔了书本。
刚才是抑,现在该扬了,不然京营的士气就上不来。
陈新甲却已经快要晕了。
朱慈烺所说的话并不新鲜,但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却非常的激励人。
“太子英明!”刚刚三十岁,尚未出名的顾炎武一跃而起。
朱纯臣也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这个皇太子,让他惊奇了又惊奇。
田守信和李若链相互一看,都不敢说。
此言一出,整个校场彻底沸腾了。
更何况,他是太子,大明朝未来的皇帝啊,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未来不就是金口玉言吗?
马蹄声急促,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李若链身边停下,马上的锦衣卫小声的汇报了几句,然后又快马离去。
如此一来,他答应京营将士的一月军饷就有着落了。
徐允祯却心情忐忑,惴惴不安的一直在想着那件事,以至于场中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吸引到他的注意。
回城路上,朱慈烺静静想着心事,今天检阅的三个目的,立威立言立法,都达到了,接下来,就看朱纯臣和徐允祯两人识相不识相了,如果识相,就多留几天他们的性命,如果不识相,那就对不起了。
眼光一扫,发现身边的田守信和李若链都有点愁眉苦脸,于是笑问:“你两怎么了?”
“你很好,不但枪法好,而且有勇气,我大明的将士如果都像你一样,何况流寇不平?建虏不灭?我宣布,从现在起,你不是百户,是千户了!”朱慈烺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