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三十多岁,穿着蓝色粗布长衫,脚蹬平底黑色布鞋,留着小胡须,脸上颇有风尘之色,看起来经常出关。
高文采不止一次的想要彻查这些山西商人,但山西商人在朝中势力强大,各地大小官吏都已经被他们收买,一个小小的掌刑司千户,根本奈他们不何。如果是过去,看见这支欲盖弥彰的山西商队,高文采一定会想办法阻止,但现在,他不但不阻止,反而要帮助这支商队尽快出关。
“知道了。”高文采放下旱烟袋,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不过他没有闪避的权力,收拾了一下,向少东家所在的那间大房走去。
夜里,高文采悄无声息的摸掉了两个半夜出来上茅房的马夫。
“不用。”山羊胡摇头:“村头那间破屋里住着一个男人,刚才咱们的马惊了,他一把就拉住了,看着应该是一个赶过马,当过马夫的人。”
“去哪里找?”刀疤脸一脸苦笑:“去蓟州城里吗?可离着好远呢。”
高文采是马夫,没资格迎,只能远远地看。
各人骑马纷纷去追。
这里是临近长城的最后一个村落,不管是出关的商队,还是为长城守军运送粮食的运输队,都会在这里补充粮水,休息过夜。
朱慈烺知道,高文采的心意已定。
各人纷纷猜测。
“少东家!”山羊胡和刀疤脸都迎了上去,两人态度非常恭敬,刀疤脸眼中的凶狠消失不见,弓着腰,满脸堆笑,服服帖帖的样子,就像是一条忠诚的狗。
“马六呢?王秃子呢?他们两人怎么不见了?”
朱慈烺的眼眶也湿润了,他托起高文采双臂:“一年为限,不管成功失败,你都要回来!”
“你想清楚了?不后悔?”朱慈烺问。
“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说吧。”朱慈烺叹。
“殿下的意思臣明白,臣此去,当然不只是为了杨之俊,我大明与建虏交战几十年,对辽东局势,对沈阳的认知却依然停留在几十年前,这些年来,我大明派出的细作,没一个能越过锦州,臣认为,这实在是我大明的耻辱,臣这次去,终极目标,就是在沈阳城建立一面情报网。”
这些山西商人,实在是可恶,为了一点钱,国家利益都不顾。
“赶紧找马夫。有了马夫,就不会耽搁少东家的事。”
“谭川,少东家要见你。”
山羊胡小声禀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少东家皱着眉头,目光渐渐冰冷起来,当听到新招了一个马夫之后,少东家的目光向高文采扫了过来。
“你回去想一晚上,如果心意不改,明早来见我。”
“不可能,他们都是老人了。”
蓟州。
但哪里能追到?
“只有一个,请殿下照顾好我的家人。”高文采叩首在地,再抬起头时,已经满脸泪水。
但高文采出了一点意外,此时还在大明境内。
“该不会是跑了吧?”
第二天早上,山西商队一阵乱。
“马也有两匹不见了。”
高文采假装不知,坐在车沿上,吧嗒吧嗒的抽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