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言一行,他早就习惯了。
“什么大人?这是太子爷!”齐宁气的咬牙,赶紧纠正他。
“好了好了,快带他过来。”
一支斑鸠铳的枪管最少重十五斤,算上火耗,需要二十斤,三百斤闽铁,连15支斑鸠铳都打造不了。
“回殿下,斑鸠铳管壁甚厚,前面还没打完后面就冷了,打制非常费时,且管壁厚度稍有不一,就会有炸膛的危险,一点马虎都不能有,打制起来,耗心又耗力,小人到现在为止,一共只打制过十支,每次耗时都在七天以上。”见朱慈烺态度和蔼,一点都没有就架子,古作章渐渐不那么怕了,说话也有了条理。
但如今的情况下,能捡到菜篮子里的都是肉,多一支是一支了。
褚宪章也惊讶。
齐宁哭丧着脸:“田公公,你不知道,老古有点耳聋,不大声喊他听不见的。”
齐宁是褚宪章手下管事太监中最为愚笨的一个,不善于交际,不过胜在心眼实在,有责任心,所以褚宪章把他放到了火器厂。原以为火器厂可以发挥他的长材,但今天齐宁一出场,就让褚宪章捏了一把汗,皇太子可是一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齐宁平常笨点傻点也就算了,今天如果在太子爷面前出了什么漏子,那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弄不好,自己也得受连累。
朱慈烺忽然起来什么:“古师傅,你没有徒弟吗?”
“火器厂有多少匠人?”朱慈烺问。
“古师傅,你平常打的都是鸟铳,如果是斑鸠铳,你几天能打一根?”朱慈烺最关心的仍然是斑鸠铳。
老古这才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依然是弓着腰,看都不敢看朱慈烺。
田守信大步走过去:“齐宁,你胡闹什么?太子爷只是要他过来,谁让你吓唬他了?”
在一处炉火前,朱慈烺站住了脚步。
“你叫什么?”
白发苍苍,老来丧子,其锥心之痛,非常人所能想象。
“殿下,老古的徒弟就是他儿子,广宁战役时,他儿子被派去修理鸟铳,结果死在广宁了。”齐宁小声回答。
铳管需要反复锻打,不但要卷圆,且要合拢的严实无缝,三天打一根已经算是很快了。
齐宁疾步跑过去,气急败坏的喊:“老古!你眼瞎了吗?太子爷来了你也没看见?”
“小人古作章。”老古就结结巴巴的回答。
“殿下,老古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铁匠,他打的铳管也是最好的。”
朱慈烺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少?”
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啊。
“大约一千五百支左右。”
“是,从成祖文皇帝开始,我家就是铁匠了。”
“如果是闽铁,管壁就可以稍微薄一些,打制起来能容易一点,质量也有保证,小人估摸着五天应该就可以。”
说到徒弟,古作章脸色忽然一变,低下头,眼角的泪水已经滚滚而出。
“你用的是晋铁吧?”朱慈烺问。
“如果给你闽铁,你多长时间能打一支?”
朱慈烺皱了一下眉头。
朱慈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