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7章 铜墙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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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熊廷弼和王在晋当初得不到支持的原因。

    吴牲叹：“臣岂敢，但此事关乎我大明国运，天下除殿下之外，再无人能做到。”

    吴牲推开椅子，噗通跪在地上，声音坚毅：“臣愿为先锋，首先在朝堂上提出，只要殿下能说服陛下和朝臣，撤守宁远，严守山海关，臣死而无憾！”

    吴牲点着地形，兴致勃勃。

    但话又说回来，弃辽有一个最大的弊病，那就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事后诸葛看，王在晋的建议对大明朝最有益，但历史并不是固定的走向，就如松锦之战，建虏虽然赢了，但赢的并不轻松，如果朝廷不催促，依照洪承畴的既定战略，明军总兵如大同总兵王朴之流的，能奋勇向前，而不是争先逃跑，松锦之战也许是另外一种结局。如果松锦之战大明赢了，一战击溃了建虏的主力，那么孙承宗孙阁老的战略当然就成功了，而王在晋在八里铺修建重城的建议，就会变成历史的笑料。

    所以，即使放弃宁远，只要山海关足够坚固，建虏也不敢轻易攻击山海关。

    为此，大明朝不停的向辽东输血，任何敢提出放弃辽东的人，都会被群起攻击。

    说到兴奋处，吴牲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画出山海关的地形。

    但固若金汤，万无一失，又岂是轻易能做的？

    “我被万箭穿心。但先生你呢，难道你什么也不做吗？”朱慈烺盯着吴牲。

    不过随着松锦之败，随着帝国最后一支十余万人的机动大军团付之一炬，放弃辽西，退守山海关，不再是不可能。

    王在晋有阉党之名，吴甡身为东林党，两党不共戴天，吴牲能抛开党派歧见，支持王在晋的看法，果然是跟那些只知道党同伐异的东林党清流不同。

    朱慈烺问到了事情的核心。

    “如果弃了宁远，建虏的兵锋岂不是要直指山海关了吗？一旦山海关有失，京畿又岂能保住？”

    山海关之后就是北京，一个国都就在北京的大帝国，怎么可能容忍区区六百里外的山海关外就是国境线，一旦有失，京师都可能不保？

    不过朱慈烺对这一点并不是太担心。历史上，建虏从来没有直接攻击过山海关，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要想攻破山海关，没有尸山血海的代价是不可能的，建虏虽然悍勇，但国小人少，经不起大量的伤亡，大明可以承受十万大军的覆灭，但建虏却承受不起，一个十万大军的覆灭，就足以导致他的灭国。

    或者说，是一种不得不的无奈选择。

    朱慈烺看着水画的地图，对王在晋的建议，他是知道的，如果当年朝廷照王在晋的建议，在八里铺修建重城，而不是修建宁远和锦州城，那么，大凌河战役和松锦之战就都不会发生，历史必然是另一个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