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出城,奔向外城的西便门。田守信心中惊异,不明白太子爷怎么忽然要去西门,不过却也不敢多问,只快马跟上。
“杀!杀!杀!”
在京师西便门外,聚集了大批的饥民,那名喝醉的士兵昨日从那边路过,差点被一群饥民给抢了,在庆幸逃脱的同时,对饥民们的惨状,士兵不胜嘘嘘。
京师。
田守信叹了口气道:“流民进城,衣衫褴褛,有碍观瞻,且经常聚众生事,所以顺天府衙门才要把他们赶到西便门的这处区域。另外,死尸也极易传播瘟疫,朝廷不得不防啊。”
“对。”
一连三次,不但驱散了暗夜里寒气,也鼓起了将士们心中的勇气。
他想要知道,西便门的城外,究竟聚集了多少饥民,又究竟有多惨?
因为刚才在南海子喝酒吃肉之时,有几个士兵酒后的醉语被他听到了。
500将士都拔出刀剑跟着他齐声呐喊。
朱慈烺淡淡道:“不,必须去,我看不了陕西的灾民,难道连京师的也看不了吗?”
而更多的老幼妇孺,则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或卧或坐,眼神呆滞的看着朱慈烺,半天都不眨一下眼睛,看上去就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六名锦衣卫轰然答应。
山坡上鸦雀无声,没有火光,人人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画面,建虏铁骑呼啸,他们亲人家人在血泊中悲惨呼鸣……
朱慈烺怒不可遏:“拦住他们!”
妇人哭声凄惨,在旷野里扩散。
朱慈烺声音里有怒意:“为何不让他们进城?”
西便门外的旷野上,东一团、西一片,有大量用树枝和破布搭起了简陋的窝棚,时间是午后,很多流民都聚集在窝棚前的空地上晒太阳,太阳熙熙,但却一点生气都感觉不到,空气好像都是酸的,流民横七竖八的躺着,仿佛已经死去一般。
等到了西便门外,望见旷野中的那东一团,西一片,黑黑压压,无边无际的窝棚之后,田守信忽然明白朱慈烺要干什么?赶紧一个策马,追在朱慈烺的马前,焦急的道:“殿下,去不得啊。”
见朱慈烺什么也拿不出,流民们看向朱慈烺的眼神,不再是哀求,而是失望,或者是愤恨了。愤恨朱慈烺为什么有吃有喝,还可以带着随从?
朱慈烺哪见过这种人间惨剧?他忍受不住的大吼一声:“住手!谁也不许吃人!”
“我们能为了自己的懦弱,而把我们的亲人置于死地吗?”佟瀚邦大声的问。
朱慈烺下了马,走向最边缘的那堆流民,田守信紧张无比的跟在他身后,六名锦衣卫更都是已经握紧了腰间的刀柄,一个不对,他们就要拔刀卫护。
六名锦衣卫立刻拔出长刀,四名锦衣卫冲了上去,剩下的两名锦衣卫和田守信持刀护卫在朱慈烺身边。
“殿下,给他们银子也没用,因为官府不让他们进城,有银子也没处花去。”田守信悄声回。
“不能!”众军微微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