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马绍愉就已经过了前屯卫,此时应该到杏山了。”陈新甲回答的很肯定。
陈新甲压低声音:“殿下,还有一件事,南直隶总督、浙江巡抚、还有长江水师提督联合上表,说长江水师护卫江南,举足轻重,一旦全部移驻天津,江南江防恐有门户大开的嫌疑,因此他们都认为,长江水师不可轻动。”
崇祯打起精神,竭力在儿子面前表现出轻松淡定、父皇如山的威严,待朱慈烺坐下后,他淡淡问:“听说你今日在南海子操练武骧左卫了?”
“吴三桂拖拖拉拉啊……”朱慈烺难掩心中的忧愤。
想到这一点,崇祯胸腔里愤懑的像是有一颗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
朱慈烺皱眉,对陈新甲的提议很不满意,这不就是糊弄事吗?一半留当地,一半调天津,浙江当地肯定会把精锐留下,而把老弱派到天津,如此一来,在天津建立一支强大水军,拱卫京师和骚扰建虏的两个目的就都落空了,或者说是增加了完成的难度。
明末清初是戏班子兴旺无比的一个时段,连阮大铖这样的名人,都乐衷于写戏,除了青楼酒楼,街道上也常常会有卖艺的小戏班子。不过除了明武宗之外,明朝历代皇帝对戏班子都没有什么兴趣,崇祯更是将戏班子视为霏霏之音,误国之音,见儿子对戏班子有兴趣,崇祯微微皱起了眉头。
崇祯来了兴趣,这么长时间,朱慈烺还从来没有敢向他请教过什么呢,虽然国事不堪,但崇祯自认为文武全才,不论智谋还是韬略,都不比朝堂上的那些重臣差,解答儿子的疑问,完全不成问题。
王承恩轻步而进,小声禀告。
“当然不是这样。”
“吴三桂呢?他的兵有没有跟随?”朱慈烺问,这才是他最关心的,没有吴三桂的接应,杏山塔山军民想要安全撤退,恐怕会有一些困难。
“已经出山海关了。”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崇祯轻声的念出了一首诗,声音颇为感慨。
崇祯喝了一口茶,耐心为儿子解释:“当年刘邦项羽争夺天下,项羽胜多败少,原本占据优势,但不想后来刘邦得了韩信,又有萧何辅佐,一番合纵连横之后,竟然把项羽围在了垓下,所以春哥儿你要记着,礼贤下士,选贤用能,是君王最重要的品德,韩信原本是项羽的属下,但不为项羽所用,所以才会投奔刘邦,项羽若能重用韩信,又岂会丧命乌江?”
朱慈烺轻步而进,在崇祯面前跪倒:“儿臣叩见父皇。”
“陛下,太子来了。”
崇祯点点头,意思是让他进来吧。
朱慈烺静静听,心中却忍不住的想,崇祯十七年,父皇你在煤山自缢之时,你心中是否也有项羽的不甘和愤懑呢?
和陈新甲谈话完毕,朱慈烺快步进入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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