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6章 测算瞄准

    “李顺，当年佛郎机人在神机营传授火炮瞄准技术，你也是参加了，对不对？”朱慈烺问。

    一组六名炮兵跪下谢恩，个个喜形于色。

    西方却很少有这样的事情，一种技艺只要被研发出来，就会永续发展，一来西方所有的发明，都有理论支持，不像我们，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懵懵懂懂的，不是失传就是走偏了。就如火药，中国人千年人就发明了火药，却没有人去探究火药为什么会爆炸？一硝二磺三木炭的配比延续了千年，西方人却在搞清火药爆炸的原理后，发明了威力更大的黄火药。

    李顺知道自己过关了，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是，臣当时是炮营千户，连臣在内，炮营五十个炮手都参加了。”李顺战战兢兢的回答。

    朱慈烺豪气顿生，举枪瞄准八十步外的木靶，在一双双心惊胆战的眼神中，叩响了手中的扳机。

    火药是如此，火炮瞄准也是如此，从最早的虎蹲炮到眼前的佛郎机炮，明军瞄准一直以经验为主。

    除了命中的那一组，众炮兵都是惶惶。

    朱慈烺心中已经有人选，那就是工部主事，现在镇虏厂的负责人焦勖。焦勖写了《西洋火器攻略》，又跟着汤若望铸了这么多的火炮，对火炮的使用和保养非常了解，又是汤若望的学生，炮兵使用手册翻译完成之后交给他，再派他到神机营担任炮兵教导官，和李顺一文一武，一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们死了，但你还在，西洋瞄准之术，距离和抛物线的测算，你应该是会的，你为什么没有传给他们？难道是你藏私，或者是有其他的意图？”朱慈烺厉声而问。

    从魏闯以下，所有将官都是脸色大变，田守信更是急道：“殿下，不可啊！”

    “刚才命中的那一组炮兵，每人赏三两银子！”朱慈烺说。

    神机营是最早接触西洋瞄准法的大明部队，对西洋瞄准法应该不会陌生，但眼前的这些炮手，依靠的却依然是目测和经验。

    “轰轰轰……”

    五门火炮依次发射。

    一连五炮，一炮直接命中，两炮误差在五步之内，另外两炮都超过了十步。

    这种佛朗机炮最远射程可以达到四百步，有效射程也就是可以精确瞄准的射程是两百步。

    见朱慈烺态度坚决，魏闯只好将手中的鸟铳呈送过来：“就用臣的铳吧。臣的铳，绝对安全。”

    朱慈烺皱起眉头，大明最精锐的神机营炮兵的瞄准技术就是这种水平吗？

    不止炮兵，华夏民族很多技艺的传承，都是父子或者是师徒之间口耳相传，没有专门的书籍和经验总结，更没有科学的研究，一旦有什么意外，不管多优秀的技艺，立刻就会失传。

    “是。”

    标的是两百步之外的五堆干柴。

    李顺吓的噗通跪下：“回殿下，臣怎敢藏私？不是臣不传，而是他们大部分人都不识字，不会计算，臣说半天，他们也不知道臣在说什么呀？”

    田守信随身就带有银子，听了朱慈烺的命令，立刻就赏。

    德国的毛奇元帅就有战争结果取决于小学老师的课堂之说。

    只凭经验，而不是科学的测算，很难保证火炮的精准度。

    “这些人，今安在？”朱慈烺冷冷问。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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