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调雨顺,但农人同样重视田间水利,各种水利设施随处可见。相反,臣从江西一路走来,发现北方地区几乎没有什么农田水力设施,全在靠天吃饭,如果北方也能兴建水利,纵使有大旱,也不会颗粒无收。故臣以为,天下没有薄田,只有懒汉。”
不过很快的,他脸上的喜悦就变成了叹息,颓然的坐回去:“但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不说玉米番薯百姓们愿不愿意播种,只说这兴修水利,就是难事一件。疏浚河道、加固堤坝都是费钱费力之事,且不能立刻见效,如今朝廷连年用兵,国库空虚,军饷尚且不足,兴修水利的银两,就更是没有了……”
“不。不用徭役。”朱慈烺微笑摇头:“先生忘记西便门外的数万灾民了吗?”
当然了,这并不表示要把工部抛在一边,工部的屯田和水利主事依然是朱慈烺准备借调的对象。
朱慈烺不住点头。
宋应星这才放下包袱,先对吴牲施了一礼,才继续说道:“老朽与大人有些不同见解,斗胆试论之。北方作物比较抗旱,旱灾多少会有些收成,涝灾却往往颗粒无收,因此北方水利防涝重于抗旱,但如今的形势跟过去已然不同,北方连年大旱,未来几年的旱灾恐怕也不会缓解,因此北方水利必须改变指导思想,从防涝改为防涝抗旱并举。”
宋应星恍然:“臣鲁莽了。”
宋应星很是惊讶,想不到对太子对农业竟然有这么深的理解。
“民以食为天,农业是我大明的根本,而农政又是农业的根本,农政之中,又以水利先行,如今连年大旱,水利就更是重要了,不然就算种下玉米和马铃薯,也难有太好的收成。”朱慈烺说。
在这之前,宋应星宦海起伏,做过的最大官也不过是一个八品理司,虽有报国之心,但无处发挥,想不到年近六十岁,须发斑白之时,竟然迎来了一个大转机,得太子重视,宋应星心中的激动无法形容。
“臣领命!”宋应星激动的行礼。太子这是把兴修水利的重任交给他了。
是啊,朝廷根本没钱,拿什么兴修水利?
吴甡做过山西巡抚,对北方水利有很多了解,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言道:“北方并非没有水利设施,各省各地的河道、差不多每年都要修缮的。北方各省的徭役,大部分也都用在了疏浚河道、加固堤坝之上,当然了,最近几年天灾人祸,北方水利确实有所松懈。”
吴甡眼睛一亮:“殿下你是想……”
吴甡和宋应星立刻明白朱慈烺的意思了。
听到这里,吴甡兴奋的跳起来:“若真能如此,何患建虏不灭?流贼不平?”
朱慈烺笑:“先生不必有什么顾忌,但说无妨。”
朱慈烺不好意思的笑:“先生过誉了,我就是想给他们找一个吃饱饭的地方而已。”
太子虽然聪慧高远,但毕竟年轻,征发徭役是顺天巡抚衙门的权力,没有内阁的决意,没有顺天巡抚的执行,谁也无权征发徭役,皇太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