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 李定国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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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抢，那他们又是为什么来的呢？

    “官军骑兵来的更是突然，义父那边难以防备，如果没有意外，此时必然已经是大败。”

    “刘志所为，必是义父的命令，以义父的心性，必不会饶我。老营……我已经回不去了。”

    “陛下，唐公公的急报。”

    不但百姓，就是流贼内部也开始慢慢怀疑，我们大老远的，疾行一百里，来到通山县，难道不是为了粮食和银钱吗？四将军为什么发下严令，不许我们劫取粮食，也不许进入百姓家中？上午有几个心急的，不顾四将军的军令，进入一家商铺抢劫，结果四将军知道后，立刻将四人斩首，并且曝尸街头，这四将军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而朝廷的大兵，距离通山也应该没有多远了，是走是留，我们必须立刻做一个抉择。”

    李定国静静不说话，他知道，刘文秀看似没有什么心机，但其实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何去何从，刘文秀相信已经仔细思索过，并有了决定，不用他多说。

    但议论归议论，却没有人敢违抗军令，谁都知道，李定国军令最是严酷，比张献忠也差不了多少，不同的是，张献忠的很多军令都是随意而发，朝令夕改的事情常有，但四将军李定国不同，他的营中，但是军令发生，就一字如山，但有违抗，必斩。

    说到这，刘文秀眼中泛起了泪光，然后他忽然跪在了地上，捧着刀：“所以文秀恳请四哥，再等两天，哪怕一天也好，给义父留一点时间，到时，文秀必跟随四哥，死不回旋！”

    李定国站住脚步，但没有回头，只淡淡说：“你是要问，我今日为何不查抄城中百姓，收集粮草，也没有搜拿青壮吗？”

    刘文秀的手碰到了刀，但却没有握住刀柄，而是一个转弯，顺手将腰刀摘下下来，双手捧着，叹息地说道：“但我何能下手啊？你我多年兄弟，情同手足，我宁愿杀了自己，也不敢向四哥你动刀。不瞒四哥你，整个献营之中，我最信的就是你，我相信你做的决定，一定是深思熟虑，百般思索，不得不的结果。常理，我义无反顾，应该立刻跟随，但我心中放不下的却是义父，义父虽然暴虐，杀人如麻，但对我等却是不错，现在他在兴国州大败，正是危急之时，我们此时背他，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迈步继续往县衙里面走。

    身边都是自己的最心腹，他可以大胆问。

    “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和我哥哥无关！”她跳出来，愤怒的指着张献忠。

    刘文秀听的脸色发白。

    ……

    刘文秀抬头，深深望着李定国：“如果我们现在就降，官军全部奔向兴国州，义父怕是难以逃生，养育这么多年，最后时候，我们总得拉他一把不是？就算尽最后的一点情谊吧。”

    马车之中，隆武帝朱慈烺一身常服，时时观看前线送回的军报。

    “隆武亲到，湖广之地，怕已经是容不下我献营了。”

    “四哥。额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刘文秀追了上来。

    站在李定国身边的亲信，脸色都是发白，彷徨之间，他们似乎明白四将军为什么一反常态，在通山按兵不动了？而作为亲信，从李定国无意处置扈老五的态度看，他们似乎也能感觉到，四将军下一步要如何走了。

    又一封密报送到朱慈烺面前。

    要知道，官军可就在周围，万一他们得到消息，大兵来围，弟兄们岂不是要被包围在通山城里？

    “哒哒哒哒~~”

    默了一会，听见那个温和清朗的声音又道：“唐亮，你留在这里，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朕。”

    “刘志那厮卑鄙狠毒，虐杀了黎叔，逃走之时，也不忘令人袭杀饼姑娘，袭杀不成，更用鸟铳偷袭……”扈老五哭。

    ……

    ……

    李湘云感觉这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红娘子，又好像不是。

    “知道，官军队中有一个小太监，姓唐，他好像认识饼姑娘，正是他下令，饼姑娘才会被送到后方，由官军军医医治。我本要留在饼姑娘身边，但唐公公不允，要我回来通报饼姑娘的伤情，又说，陛下仁慈，不日就将到咸宁，希望四将军早做打算……”扈老五道。

    “好！”朱慈烺振奋。

    脚步声响，那个温和清朗的声音好像是离开了。

    “不到一百两……”窦名望苦笑。

    她踉踉跄跄的追，但却追不上，忽然的，一个人从云雾之中走了出来，穿着龙袍，带着善翼冠，冲着她微笑：“九宫山之时你放了朕，这份恩情，朕不会忘……”

    原来，李定国担心妹妹不会安心的待在老营，会趁机逃走，因此令扈老五秘密尾随老营，如果李湘云逃出，就要立刻接应，如果没有逃，那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通山县衙。

    城楼上。

    李湘云拼力睁开眼睛，这一次，她终于是看到了——一片白蒙蒙之中，她看到一个身披金色铠甲的背影正在离开。

    李定国点点头：“辛苦了。”

    通山县。

    “在官军营中，官军的军医为饼姑娘取出了铅弹，只是饼姑娘一直昏迷发烧，伤势还没有稳定。”扈老五回。

    李湘云想要大叫，但却叫不出来，只觉得全身火热，脑子昏昏沉沉，好像正在被灼烤中。

    李定国脸色微微白，但表情依然冷静：“到底怎么回事？”

    李定国不隐瞒，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很快，刘文秀就上了城楼，来到李定国面前。

    “陛下，兴国州大捷，虎大威李国英四天四夜，行军七百里，在兴国州城下，大败献贼，献贼溃不成军，只有百人逃窜~~现在虎大威李国英兵分两路，一路追击张献忠，另一路驰援通山去了。”

    很快，城门开了，扈老五策马而入，然后下了马，急急奔上城楼，到了李定国面前，噗通跪倒，哭道：“四将军，额没有能接到饼姑娘，她着了刘志的暗算，负了重伤……”

    李湘云奋力挣扎，想要睁眼，但却睁不开，眼前看到的，只有雾蒙蒙地一片。

    扈老五将经过讲出。

    狗还能不吃屎，贼还能不抢掠吗？

    “是陛下。”

    至于第一个声音，她却好像能判定了，没有错，就是朱家太子！随即又惊恐，啊？我怎么会和朱家太子在一起？这里是哪？为什么朱家太子和红娘子都在我身边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