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白甲兵顾不上再攻击,急急护卫着他撤退。
但手炸雷从点燃到投掷,总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而就在这须臾之间,重枪和飞斧已经从建虏阵中投掷而出,贯破天空,夹带风声,向明军方阵直扑而来。“啊……”不同于蒙古人的羽箭,重枪和飞斧这种重型破甲兵器对明军的甲胄有相当的威胁,在漫天的兵器飞舞中,鲜血飞起,有鸟铳和长枪手倒下。
鳌拜大叫一声,翻身倒地。
鳌拜先看一眼陈永福的军旗,又眺望远方黑沉沉地天空,长叹一声,说道:“不必了,我们准备撤兵吧。”
明军微微色变。
但怎么能不管他?
“建虏要跑了!”
鳌拜是满洲第一勇士,其威名不但在辽东,在蒙古草原也广有传播,听到这样的勇士,居然也死在了明军阵中,蒙古人如何能不慌?
陈永福高声呼喊。
有蒙古兵的隔挡,建虏白甲兵又已经冲到阵前,鸟铳射击是来不及了,只能使用手炸雷。
鳌拜虽然下了撤退的命令,但为了掩护撤退,蒙古兵还是发动了一次进攻,他们呼哬着,将所有的大雪球一股脑的向明军推滚而来。同时向明军猛烈的倾泻箭雨。
白甲兵都是大喊。
鳌拜盯着他的背影,脸色先是有些犹豫,但是当穆里玛走出三五步之后,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喝道。
但却没有人能挡,近距离的贴身近战之中,明军长枪失去威力,只有圆盾手可以阻挡,但鳌拜力大无比,手中的大砍刀即是刀,也是锤,一刀挥出,明军圆盾手急忙用手中的盾牌抵挡,只听见砰的一声,圆盾承受不住鳌拜的大力,竟然是被砸成了粉碎,圆盾手也被震的口吐鲜血,踉跄后退。
陈永福一直盯着建虏白甲兵呢,见两边尚能坚守,但中路被白甲兵冲的动摇,阵形混乱,快要失守,他急忙率着亲卫冲了过来,挥舞长刀,和冲进阵中的建虏白甲兵血战,同时大声喝令,重整阵形。
想到此,那一种失望的剧痛,弥漫全身,一时间,鳌拜似乎感觉不到右眼的剧痛了。
“站住!”
他转回目光往回望,发现山头的激战还在继续,五百蒙古人居然还是没有能攻下百余残兵据守的那一处高地。
只听见“砰”的一声,一支利箭准确的射中了鳌拜的面前。
陈永福顺势带兵反击,蒙古兵毫无战意,纷纷撤退。在明军的鸟铳之下,无数蒙古兵背面倾倒在了雪地里,变成了一具具的尸体……
——军情司和锦衣卫早就将建虏上下,从小皇帝福临,辅政王多尔衮,一直到鳌拜、索尼,这些较有名气和战力的建虏将领的资料,以及作战特点和领兵习惯,下发给了大明边军将官,而且还配发了画像,这当然是阿巴泰的功劳,如果没有他这个建虏贝勒的坦诚,只靠隆武帝朱慈烺的历史记忆,是不可能了解这么详细的。
对于长城防务和建虏蒙古人可能对京畿的骚扰,军机处事先有计划,平常有操练,特别是几处极易被建虏突破的地点,大明纵深防御,在长城之内又设置了第一第二的两个屯兵点,为了就是在长城失守之后,大明能够就近救援,发挥拦截的功能,以为后续大军的到来争取时间。
因为有胜机,鳌拜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狞笑,也就在同时,他忽然本能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抬头一看,只觉得寒光闪现,劲风扑面,他心知不好,是有利箭来袭,想到闪躲,但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是建虏第一猛将,镶黄旗护军统领鳌拜!
刚说到这里,忽然听见脚步踩雪的声音急急如雨,一个信骑兵急急奔到,到了鳌拜面前单膝下跪:“章京,有大一股的明军正奔向这里,其前锋距离这里已经不足十里了!”
而就在刚才,明军将一个未死的蒙古伤兵拖入阵中,简单审讯之后就已经知道,对面领兵的正是鳌拜。
听到是京营,鳌拜的血脸顿时就抽动了起来,不是因为右眼的疼痛,而是因为惊心。——飞虎旗,那就意味着所来的乃是明国京营的精武营,如果是边军,他还不惧,但如果是精武营,那情况就不妙了,更不妙的是,明军援兵来的这么快,意味着明国在长城京畿一代早有准备,兵马看来并不空虚,即便他击溃密云兵,怕也无法依照睿亲王的计划和命令,震动明国京师了。
在砍倒一个白甲兵之后,陈永福忽然发现,前面十几个举着圆盾和长刀,一直聚拢成团的白甲兵忽然散了开来,中间那一个异常魁梧,足足比其他人高出一个头,身披重甲,虬髯胡须,拎着宽背大砍刀的建虏头领忽然闪了出来。
“大约两千人,旗帜打的是飞虎旗。”信骑回答。
“呼哬~~”
不愧是射瞎李自成的神箭手,陈德这一箭准确的命中鳌拜的面门。
他手边的亲兵也齐声大喊。
不说战力,只说建虏白甲兵的气势就极为惊人。
陈永福放下千里镜,微有惊喜。
穆里玛站住脚步,回头看向鳌拜。
护卫在鳌拜身边的白甲兵都是大惊,鳌拜虽然不是建虏亲贵,不是主子,但他护军统领的身份同样十分珍贵,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身边这些白甲兵都逃不过罪责,“章京!”身边的白甲兵顾不上攻击明军,纷纷俯下身来,查看搀扶鳌拜。
“蒙虏已经在收敛尸体了,如不是撤退,他们断不会这么做!”陈永福道。
“父亲何以见得?”陈德也是惊喜。
鳌拜血脸无情:“就这么定了。执行吧。”
“三哥!”
只看了一眼,陈永福立刻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鳌拜这时却好像是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猛地挣开众人,急急跳了起来,咆哮大怒道:“哭什么?我还没死呢!?”随即忍着剧痛,猛的拔出右眼中的羽箭,咔嚓一声,折为两截。
陈永福大叫。
“三哥!”
陈永福望着皑皑白雪和连绵的群山,肃然摇头:“不,建虏虽退,但兵马依然多于我军,大雪和山势又都不利于追击,击退鳌拜已经是大功了,不可再贪功。”
鳌拜脸上钉着一支箭,满脸是血,但神志依然清楚,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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