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 丹书铁券

    “陛下，不能这样啊，我们是勋臣啊，我们对大明有功啊~~”

    于五于六的死，于家老母的出现，都是精心策划，绝非临时起意，也非南京那些酒囊饭袋的勋臣可以做到的。

    宫中有校场，妃子斗剑，论起来，不但是大明，就历朝历代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这不似萧汉俊的风格……”

    有御史风闻弹劾，但泥牛入海，毫无回应。

    其他几个参与其事的勋臣，因为罪行较轻，所以没有受到处置，不过却也被严厉的斥责，并要求他们认缴金银，以为赎罪。

    “这也才符合萧汉俊狠辣的性子，也不枉他的谋划。”

    ……

    而面对柳祚昌的喊冤，赌徒则说，自己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冤枉侯爷啊？

    有诞下皇子的喜讯，加上皇明历来宽待勋贵的传统，很多人都以为，徐文爵赵之龙刘孔昭等人一定会被轻放。

    “但从于五于六中毒，到五军都督府的混乱，一切的一切，天衣无缝，恰到好处，背后策划的人，手段极高，从这一点上来，又极像萧汉俊的手法。”

    何谓“丹书铁券”？

    “现在陛下召回赵之龙和刘孔昭，兵权全归于史可法，事权统一，南京就更是不会乱了。”

    隆武帝尚没有“决断”，都察院的御史却已经纷纷上疏进言。要求严惩南京勋臣。

    而乱事之后，萧汉俊就不知所踪，隆武陛下虽然曾经派李晃到山东寻找，但并没有查到萧汉俊的踪迹，现在南京之乱中，忽然出现了闻香教，堵胤锡不由就想到了萧汉俊。

    “南京之乱，罪在用人，朕躬难辞其咎，斋戒三日，以为遇难者默。”

    “安远侯柳祚昌罪尤其大，为常赦所不原，除爵，抄家，斩！”

    “但没有。”

    事关勋贵，南京刑部不能决断，厚厚的卷宗，送到了北京，交陛下圣裁。

    明末，为了安抚魏忠贤，崇祯皇帝还曾给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颁赐过铁券。但魏良卿最后也没有逃过一死。

    相比之下，定远侯邓囿、灵壁侯汤国祚，安远侯柳祚昌等人就惨了，原本以为就是一顿板子的事情，想不到最后竟然是流放或者是杀头。

    清查军田和摊丁入亩，自从再没有人敢阻拦，在南直隶顺利推行。

    “冤枉啊~~”

    堵胤锡沉思了一下，拱手道：“闻香教以传教为第一，其根基在山东，南方各地尤其是南京等地的民众，对闻香教素来反感，其难以施展，如果萧汉俊真想宣传教意，或者是扩大影响，倒不如选济南，开封，甚至是西安等地。那样或可以事半功倍，其在南京又为的什么呢？”

    ……

    对此，很多文人都是摇头的，觉得陛下对后宫太宽纵了，不要说皇帝，就是贩夫走卒，也不能让女人在家里这么放纵呢？

    另一方面，史可法在军中的调查也取得了相当的进展，不但知道赵之龙刘孔昭当日是故意躲着他，以逃避责任，更清楚确定了他们两人暗中阻挠清田，利用部下的名字侵占军田以及贪污军饷的事实。

    丹书：用朱砂写字；铁卷：用铁制的凭证。

    相比其他勋臣的承认和家仆的指控，柳祚昌却是死鸭子嘴硬，坚不承认，或许是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太多，一旦承认就会大祸临头，又或者是他赌徒的性子使然，既然咬紧牙关，一开始就不承认了，那以后也不会承认，要赢就赢大的，要输就输的彻底！

    接着，定远侯邓囿和灵壁侯汤国祚也先后承认，他们纵容和默许了。

    只有安远侯柳祚昌的家仆供述，说安远侯告诉他们，“可以搞一点事”。

    朱慈烺轻轻问。

    而据坊间传言，说陛下对娜仁十分喜爱，身为蒙古女子，娜仁骑马射箭，样样在行，常常和另一位妃子淑妃娘娘李氏一起，在宫中校场策马扬鞭，斗剑论武。

    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堵胤锡继续道：“此次南京之乱，参与的多是京营侵占军田的军官以及一些对摊丁入亩有所不满的士绅，纵观全案，确实有教唆蛊惑的迹象，几个关键的证人死的也十分蹊跷，但有一点很奇怪。”

    爵位最高的徐文爵被贬为了平民，等于十代繁华，毁于一旦，大明再无徐家的世爵了。

    因此，狱中的赵之龙和刘孔昭都是大喊冤枉，而令人想不到的是，赵之龙竟然使出了一个救命的绝招，那就是他家中有成祖文皇帝亲赠的“丹书铁券”，而这一次被他携带到了北京，就他好像早就预料此行不妙，因而提前将丹书铁券带在了身边一样。

    “以上所抄没金银，全部用于赔偿当日在南京动乱中死难的将士和无辜的百姓。”

    “陛下。”

    ……

    堵胤锡拱手行礼，不再说。

    作为隆武帝的近臣，堵胤锡对闻香教一点都不陌生，更不陌生的是，他知道前军情司照磨萧汉俊就是闻香教的人，当日，定王某乱，萧汉俊背叛太子，倒向定王，将隆武陛下在京师的布置，全盘告知定王，使局势陷入危急，若不是隆武陛下天命在身，迅疾赶回，这天下说不得就要大乱了。

    “萧汉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呢？

    而整体的突破点，也出现在柳祚昌的身上。

    隆武帝先自己请罪，然后再说对徐文爵等人的处置。

    “从后方奏报看，当夜除了五军都督府之外，其他各处都十分平静。”

    朱慈烺听完沉思，缓缓说道：“是啊，这也是朕不解的地方……也许是朕多疑了，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萧汉俊的参与，不过就是南京勋臣胡乱作为，飞扬跋扈惯了。”

    真正是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而隆武帝的决定，很快就公之于众。

    “闻香教？”

    “除非，萧汉俊是想在南京做一件大事，以向朝廷示威……”

    隆武帝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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