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吉原本是日本流浪武士,姓吉原,为郑家收留,成为郑家部属之后,遂改名为谢吉原。其人凶狠勇猛,乃是现在水师之中的第一步将,此时情况,非是他出马不可。
原野里,刀光剑影,战马嘶鸣,两支骑兵正厮杀在一起。只不过双方的实力和人数,相差太大,穿着暗红色棉甲、头戴圆盔的明军被三倍于己的蒙古骑兵死死咬住,挣脱不得,眼见就要被团团包围,剩余的几十个明军骑兵都是大喊,“提督,快走,快走!”
“砰砰砰砰!”
郑森心中一松,他知道,援兵到了,转头一看,他脸色却又是变了——刚才追逐之中,他回头观望时,身后只有百十骑的追兵,但现在,身后的追兵却是马蹄滚滚,形成四到五个冲击队,整体人数多了数倍也不止。
知道劝止不住,郑芝豹摇头苦笑,然后对仍跟在自己身边的十几骑瞪眼说道:“你们还留着这里干什么?还不随提督一起去?”
“武襄卫乃我王近卫,负有护卫我王的职责,非我王遇险,不可轻动,求王爷明察啊。”
……
原来,郑森胯|下的坐骑乃是隆武陛下亲赐,是一匹上马的良马,驮着郑森,四蹄如飞,二来郑森穿着两重铁甲,短弓箭矢难透,因此不论追击还是乱箭,一时都伤不到郑森。
面对攻过来的朝鲜兵,明军野战小炮再一次的轰鸣,将一枚枚四磅重的铁弹子,砸将过去。
郑芝豹是郑芝龙的四弟,现在在旅顺水师中担任水师副总兵,在郑鸿逵回到福建水师后,郑芝龙担心儿子身边没有辅佐的人,所以便将郑芝豹派了过来,和
一个水师把总抱拳高声答应。
……
……
郑森挥刀奋力搏杀,脸上和甲上都是献血,就他的内心来说,他是万万不愿意抛下部下,独自转身逃跑的,但此时的情况却也容不得有其他的选择,他自己身死是小,如果仁川港有失,那就万死莫恕了,于是他痛苦的大叫一声,拔出腰间短铳,将一名蒙古骑兵轰落马下,然后在两个亲卫的护卫下,在蒙古骑兵即将把他们的去路完全堵死,最后的缝隙即将被围堵之前,奋力催马,如离弦之箭,堪堪闯了出去。
郑森摇头:“战事紧急,侄儿不能安心啊。”说完,拍马离开,身边亲卫几十人,也都催马跟上。
眼见的朝鲜忠佐卫和忠武卫全军覆没,义兴卫、虎贲卫也已经快被打残,推出去的炮队,在明军火炮的准确点射之下,也已经是没有了还手之力,豫亲王规划的战术,还能成吗?
当中午过后,双方展开激战之后,郑森更是不住的派人打探前线的战报。
“谢吉原!”
另外两个参谋也陆续发表意见。
“朝鲜勇士,今日让本王大开眼界啊!”
“在!”
没办法,郑森只能将心思放回仁川港。
多铎能笑,但其他人却是笑不出来,包括范文程。
义兴卫、虎贲卫是现在朝鲜军中,唯一两支编制还算是完整的队伍,如果这两支队伍再被打废了,朝鲜军剩下的就全部都是游兵散勇了。
但怕什么来什么,郑森刚走不到一刻钟,负责在港口巡逻的水师步兵小队,就听见前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抬头一看,只见一骑正急急奔来。
原本,一刻钟就应该回报一次,但一连半个时辰了,却没有探骑返回。
郑芝豹大叫。
通往前几次的急报,他已经知道,周总镇率领的大军在前出仁川港三十里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前行,因为建虏多铎率领的建虏朝鲜联军,正向这边杀来。
“敌袭!敌袭~~”
蒙古骑兵呼哬大叫,在后面乱放弓箭,紧追不舍。
“啊!”
离的很远,马上骑士就举着手臂,声嘶力竭的大喊,正是跟随郑森离开的五十骑的其中一员。
……
“你带三百人,即刻去救提督,不救到提督,就不要回来见我!”郑芝豹吼。
金自点连连叩头。
……
多铎感叹。
郑森走后,郑芝豹也无心巡视港口,只令水军上下提高戒备。
朝鲜兵掀起波浪般的惨叫,待进到一百步,进入明军鸟铳的射程之后,更是不住的倒下,但因为忠佐卫和忠武卫的前车之鉴,带队的两个指挥使根本不敢后退,他们分出相当的兵力担任督战队,但是有人后退,立刻格杀勿论。
不过,前线的消息,他还是时时都能得到。
“以身涉险,福松糊涂啊。”
那就是骑兵。
但多铎已经放过武襄卫,退了一步,朝鲜君臣也无法再争,明知道义兴卫、虎贲卫会步忠佐卫和忠武卫的后尘,变成血肉残肢,却也没有其他办法。
朝鲜君臣却都是脸色发白,连金自点都无法附和。
多铎举着千里镜,仔细观望明阵,此时忽然笑了:“明军火器不如刚才猛烈了,他们的弹药怕是不多了……”
只是在这瞬间之中,就又有两个部下中刀落马,剩余的部下,怕是连十个人也不到了……
“是!”
“不止,多铎用心歹毒,此举即消耗了我军的弹药,也坑杀了朝鲜的兵力,经此一役,朝鲜十年之内恢复不了元气,即便倒向我大明,也难以对建虏形成威胁。”
只剩下郑森独自一人狂奔。
桅杆林立,旗帜飘扬,明军船舰密密麻麻停泊在港口之中。
“杀啊~~”
多铎从善如流,点头道:“既然武襄卫不能战……那就令义兴卫、虎贲卫出战吧。”
仁川港。
但郑森还是不能放下,他急切的想要立功。
郑芝豹皱眉:“前线战报耽搁,是常有的事,你堂堂水师提督,何必亲自去?”
却是金自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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