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兵发义州

    但隆武帝却不再回了。

    见到秦兵的军容军貌，众人都认为秦兵的确是天下锐兵，但比之精武营，怕还是要差一些的。

    大儒刘宗周看完钱谦益从京师而来的书信，知道隆武帝微服私访的事情后，心情复杂，夜来难眠，辗转反侧。

    “狗官！”

    两年下来，流民们担心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蒙古人都老老实实的躲的很远，从没有在周边出现，锦州的建虏也老实，好像是在舔舐伤口，反倒是听说在军机处的命令下，蓟州总兵佟翰邦佟总镇、大宁总兵李定国李总镇，宁远骑兵营的吴三桂吴总镇，甚至是永平总兵王光恩，以战代练，小规模出兵，不停的带着骑兵去蒙古人的地盘上骚扰。

    武宗皇帝天生就有一颗不羁的心，不安心待在皇宫，总是喜欢偷偷出塞外，骑骏马，又或者下江南，泡美女，惹的天翻地覆。

    史载，有一次明宣宗朱瞻基祭陵后路过昌平县，看到几位农民在耕作，一时心血来潮，就扮作路人甲，和几位农民聊起了家常，了解他们的赋税轻重，最后更亲手接过农具，学着耕作了一轮，差点没累抽。回到宫中后，他对身旁的大臣们说：百姓不容易啊，朕只是推了三五下就有不胜劳累的感觉，何况百姓终年劳作？

    ……

    ……

    隆武帝想知道，这些墨吏究竟还有什么把戏？

    迁安知县刚上任不久，还没有见过天颜，上得堂来，见陛下等人居然敢不跪，又听是建虏奸细的嫌疑，立刻就勃然大怒，扔下令签就要动刑，

    众军欢声雷动。

    不过比之过去，朝中顽固派的朝臣已经是大大减少、已经很难形成气候，而在他们的奏疏送上去不久，隆武陛下很快就作出了回应。

    一时，隆武帝怒气勃发。

    如此，抱着试试看，愿意出关冒险的无地流民渐渐多了起来。

    孙传庭就任兵部尚书虽然刚刚不过五个月，但对大明军政，却已经是了如指掌了，不唯干才，更因为长达八年的陕西巡抚兼三边总督，令他积累了相当的经验，而相比于三边的繁琐边务，兵部尚书某种意义上讲，反而更简单。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多甲士骑兵的护卫之中，一辆大明工部制，只有督抚之级的官员才能乘坐的四轮马车正辚辚向前。

    历来成大事者，“能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处人所不能处”，为皇帝，更应该如此，因为一怒一气，都可能决定一些人的生死吗，甚至影响一时的时局。

    同为出宫，但因为猎奇和偏好的原因，宣宗的微服私访，不太为人所知，反倒是武宗皇帝的荒唐事，为人所津津乐道。

    为了去除百姓的疑虑，朝廷作出保证，大宁巡抚杨蕙方更是派人到各处宣讲，连哄带骗，拍着胸脯保证，到处拉流民，不过第一年响应朝廷号召，愿意到塞外大宁屯田定居的流民并不多。

    ……

    ……

    若非有玉米番薯马铃薯，这塞外的土地，又怎能短期之内就变成良田？

    车帘挑起，车中之人正在仔细观望官道两边的玉米田地，脸上和眼中都透着惊叹。

    江南。

    因为安全，所以今年有很多的无地流民携家带口走出长城，来到塞外草原，在大宁一代开垦屯田，安家立业，到现在，喜峰口到大宁城的官道两边大半都已经被玉米田地覆盖，更远的地方，有更多的田地正在被开垦……

    李若链亮出身份，众人这才知道，所谓的建虏奸细，竟然是当今陛下。

    因此，当消息传出后，一些顽固的朝臣立刻上疏劝谏

    若饥民遍地，民不聊生，他陕西练兵何能这么顺利？

    田地再重要，也比不上性命不是？

    ……

    此外，张家口塞外三部，哈刺慎右翼，也被孙传庭征调，四部共出骑兵一万。

    六月二十五，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长城喜峰口之外，一条宽敞笔直的大道，正通向草原的深处，哦，已经不完全是草原了，自从朝廷重新设立大宁卫，修建大宁城，设置大宁巡抚和大宁总兵，招募流民，迁居大宁以来，喜峰口之外到大宁城的道路两边，渐渐阡陌纵横，开出了很多的田地，种上了新式的玉米，一眼望过去，农田和草原共存，已经难说是塞外草原了。

    隆武帝同意了。

    哒哒哒哒。

    只是歉意，但并没有说以后还出不出宫。

    五月中。

    正是武英殿大学士、大明兵部尚书、军机首席、兼蓟辽总督的孙传庭。

    有大宁在，蓟州一代的长城之前就有了屏障，建虏想要偷袭这一段的长城，就不容易了。而在大宁屯田养兵，不但加强防备，更可以随时出击。

    两厢加在一起，一共两万五千人。

    “虏酋努尔哈赤曾狂言，伐我大明如伐大木，先去枝干，再断树根，最后取木易如反掌。”

    ……

    马蹄急急。

    成为皇帝之后，他学习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制怒”。

    看到大明骑兵，田中的百姓都是兴奋，不时有人起身举手欢呼：“万胜，万胜！”

    这一次，陛下原本还是要忍，但李淑妃忍不住了，甩手一飞刀，寒光一闪，就扎飞了知县老爷的乌纱帽。

    县衙大乱。

    开宗明义，隆武帝直接说，他微服出宫，学的是宣宗皇帝，体察民情，与民同乐，子字不提武宗，宣宗是朝臣心目中的仁君，学他自然没有错，又说，对于此事掀起的风波，和对百姓们造成的困扰，表示歉意。

    对于人员的惩处，隆武帝没有过问，他只是再一次的重申，官员行政，御史监督，这是当初在各省设立都察院的用意，像官道上的官差吃拿卡要，城门口的小吏为难小商小贩，这首先是官员、其次是御史查缉的职责。没有查缉，是永平府当地官员和御史双重失职。卿等当引以为戒。

    这些人，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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