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永平总兵王光恩主动请战,今日混乱,他部吃了一个小亏,损失不少,他王光恩自觉对不起朝廷和兄弟们,想要明日立功,以弥补今日的战亏。
“砰砰砰砰……”
……
运粮车迅速被聚拢起来,环列成墙。
因为他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明军和过往的不同。
一计不成,再生二计。阿济格大叫。
过去,遇见大清的精锐白甲兵,除了极少数的悍将,大部分的明军将领都会避退三舍,龟缩在城堡里不敢出战,这不但已经是惯例,而且渐渐变成了辽东边军的作战习惯。
“总镇,部堂有令,不得恋战,要我部速速撤退!”
但很快的,伊尔登率一千骑兵,蒙古八旗都统额尔赫图率领三千蒙古骑兵,滚滚而出,绕行大草原,往明军的后方去了。
三下五除二,震慑了察哈尔,拿到了察哈尔的绝对指挥权之后,阿济格先是命令义州官员,立刻想办法安抚留下来的汉人包衣,为他们找寻住处,然后开始部署作战计划。
现在的他,脸上满是忧虑。
部堂有命令,建虏八旗精锐又的确是不好对付,王光恩一挥手,高呼:“撤!”
烛光之下,盔甲明亮,红缨醒目,全身甲胄的各位总兵聚集在沙盘前,簇拥着中间的主帅孙传庭和副帅史可法。
佟翰邦辽东人,久在边关,对建虏的战法极其熟悉,麾下骑兵都是精锐,周边几十里同时陷入混战之时,他接到孙传庭的命令,要其接应可能会陷入包围的王光恩,佟翰邦不敢怠慢,亲自来救。
……
“把大炮给本王拉上去,轰!”
明军运粮队立刻停止前进。
明军运粮队正向义州进发,前后百余车,都是最新式的四轮马车,重兵护卫,在运粮队外围的草原上,更有明军探骑,日夜不停的巡查,以保证周围的安全。
这一下,上下都是肃然,所有人都领教到了阿济格的雷霆手段。
“孙传庭,什么兵部尚书?胆小鬼!去,去叫阵!”
很快,远处响起剧烈而密集的马蹄声,大地震动,一大队的建虏骑兵忽然在草原上出现,弓刀在手,向他们扑来……
除了义州南面和东面的一小部分田庄,因为阿济格大军的及时赶到,而侥幸保全之外,西面和北面的田庄,都已经被明军一扫而空,农田水利被破坏,田地践踏,田庄烧毁,万余汉人包衣大部分都被明军解救、转移走了。
激战过后,周边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田庄冒着滚滚浓烟,屋舍不存……
今日城东的一场混战,名不见经传的永平总兵王光恩,竟然敢直接和两白旗的精锐白甲兵对冲,且并没有被冲溃,在这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嗻!”
探骑点头:“是,白盔白甲,是正经的建虏镶白旗。”
蓟州兵,永平兵,玉田兵……更不用说李定国的大宁兵。
只是,孙传庭不出战,却聚兵于义州城下,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王光恩大笑,眼见远方的道路上奔涌的白衣白甲越来越近,马鞭向建虏冲来的方向一指:“挡住建虏,绝不能他们靠近田庄!”
他脸色难看的像是要吃人。
……
“王爷。”
……
……
和刚才的信心十足不同。
但现在,这种习惯却不存在于这些新近入战的明国骑兵。
从八旗,蒙古到汉军旗,所有将领都是轰然领命。
危急时刻,左侧杀声突起,配合着短把鸟铳密集击发的砰砰之声,一支精锐明骑兵忽然在左侧出现,将围堵的建虏蒙古骑兵冲了一个人仰马翻。
伊尔登说道:“南军这是要和我们硬耗啊。”
王光恩点头,左右看立马身边的两个弟弟王光泰、王昌,肃然问道:“都说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你们怕吗?”
孙传庭声音冷静,作战计划早已经在他的胸中。
马蹄滚滚。
军议正在进行中。
于是双方你来我往,砰砰砰砰的展开了互轰。
原来,孙传庭早就做好了不出战的准备。
激战中,信骑急急来告。
原来,阿济格想要断绝明军的粮道,即便不能断绝,只要能骚扰延迟,令明军大营无法按时按量收到粮草,孙传庭要不战,要不就得退。
“部堂,明日末将愿为先出,再战建虏!”
见面之后,阿济格对着都克喀礼就是一顿皮鞭。
见援兵出现,王光恩大喜:“冲!”
阿济格这才收了鞭子,冷冷瞪了阿布奈一眼。
于是,两个理政大臣被带了上来,没有出声阻止的蒙古大臣直接被推出去斩首,首级悬于义州城头示众;出声阻止,但没有成功的满族大臣亦被阿济格责骂,不过保留原职,继续为察哈尔的理政大臣。
随着几声震天的铳响,两个叫骂的汉军旗被轰了一个透心凉,血雨飞溅,惨叫都没有发出,就直直的摔落马下,胸口出现血洞,连五脏六腑好像都被轰烂了。
阿济格进入义州城。
车轮辚辚。
原来,明军堆土为台,已经在营中堆起了几十座的高台,将秦军携带的小型佛朗机炮架设在了上面,虽然就射程来说,小型佛朗机炮远远不及建虏推出来的十几门的中型火炮,但因为高台的助力,其射程被增加了五十到一百步,堪堪顶上了建虏火炮的射程。
……
“没用的奴才!本王的军令不许出战,谁让你冒然出战的?岂不知我军令如山?”
但出乎阿济格意料的是,明军竟然是不战。整个明军大营毫无动静,充当围墙的木栅栏之后,明军的鸟铳手和弓箭手严阵以待,木栅栏前的护营壕沟,好像是在一夜之间,忽然就挖掘而成的。
“不,明日不战。”
但不等他们真正开始叫骂,明军营中的鸟铳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