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积攒,一朝罄尽。
“朝鲜小邦,背信弃义,自当惩罚。但锦州是大清历经十数年,耗费兵马钱粮无数,毫不容易才打下来的,更有松锦大胜的辉煌,如今,只是因为明军破坏了那里的屯田,你就要放弃。朝臣不会同意,豪格他们更是不会同意!”
朱慈烺沉思:“现在京畿各处,从京营,秦兵,宣府,大同,昌平,密云,玉田,蓟州,大宁,宁远,山海关,各处关防隘口,总兵力将近二十万,战时,我朝还可以征调土默特、张家口塞外三部、哈刺慎右翼的蒙古骑兵,除去留守的必须,综合算在一起,我朝可调用的兵力,最少有十五万。”
一个穿着建虏二品官服,蓝宝石顶戴及单眼花翎的干瘦老者,眼有风尘,正坐在下手,恭恭敬敬的等待。
原来是内阁首辅蒋德璟连同内阁诸臣,代表隆武陛下,出城十里,迎接班师归来的将士。
“下官告退。”
多尔衮负手来回踱步,脸色寒霜。
万胜,万胜!
十面大鼓同时擂动,唢呐笙笛齐鸣吗,同时奏响了《凯旋令》。
……
京师。
砰砰砰砰,几十杆列成两排的礼铳按照先后时序,喷出了一团团连续的火光。
次日。
……
与此同时,很多自发前来欢迎的京畿百姓,发出了一阵阵由衷的欢呼声。
这大清来说,这无疑是祸不单行、雪上加霜。
洪承畴静静等待,偶尔抬头看向踱步的多尔衮。
义州锦州之战,虽然以孙传庭的撤退而告终,看起来大清守住了义州和锦州,好像是战事的胜利者,但在洪承畴和多尔衮这样的明眼人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场败仗,在明军的压迫下,不论军事还是民事,大清在这两地,都已经是举步维艰了。
义州锦州周边的田庄被捣毁之后,两地今秋颗粒无收,为了帮助两地守军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大清不得不从盛京调运了百余车的粮草,分别送往两地。
武英殿大学士,本兵,大军统帅,蓟辽总督孙传庭进入殿中,大礼叩拜,平身,大声回报此次出征的战果……
等到明年开春,估计还得运送更多的粮草到这两地……
多尔衮用尽了浑身的解数,为大清,为自己。
“便宜他们这一次,全军拔营,返回锦州!”
多铎大声的劝说,坚决不同意。
众将簇拥之中,绯袍纱帽,披着大氅,无比威严的孙传庭缓缓走马而来……
官道边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走到半途,锦州派人来急报,就明军已经撤围松山,返回宁远和山海关了。
多尔衮脸色和声音都冷静:“我没有疯。夜来思量,反复思索,这是跳出隆武三面包围、我大清重整旗鼓的唯一办法,锦州义州两地的田庄,已经被南军破坏殆尽,今秋颗粒无收,数万大军的粮草都需要从盛京转运,现在盛京的情况你也知道,自给已经不易,何有多余的粮草,再拨给锦州?”
详细谈论了整儿战事的经过、纵论各部强弱和新式火器使用心得之后,朱慈烺问。
“对我大明来说,从京畿从锦州运送粮草,路途遥远,建虏从沈阳往锦州运粮,也不近矣。”
洪承畴不由感叹。
“去请豫贝勒。”
陛下如此恩遇,让他无以为报。
因为朝鲜之败,多铎被连降两级,现在只是一个贝勒了。
“所以哥,锦州不能弃啊。”
正是刚刚从锦州返回的洪承畴。
隆武帝单独召见孙传庭。
“陛下……”孙传庭微惊。
……
阿济格铁青着脸不说话,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洪承畴一眼。
很快,多铎就到了。
“大军无粮则败。”
多铎震惊的听着,脸色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十四哥说的有一点的道理,但是放弃锦州之事,他还是不能接受。
温暖的暖阁里,气氛却是冰冷。
洪承畴低头不语。
当孙传庭的帅旗出现之后,兵部司礼官立刻大声传令:“呜铳!奏乐!”
沈阳。
“王爷,追击吧。”
下午,隆武帝在武英殿宴请出征的副总兵以上将官。
百官两侧。
和此前在皇极殿的行礼如仪、天子威仪不同,此时的气氛更加随和,隆武帝一边和众将饮酒,一边问起战中的情况,众将都知道皇帝是知兵之人,对答之间不敢隐瞒,将战场上的一些对敌细节,一一讲出。
待洪承畴走后,多尔衮对亲卫道。
隆武也微醺,不得不将和孙传庭的对谈改到了第二日。
但奈何隆武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辽南,朝鲜,现在又加上了锦州……
“所以,我们必须在多尔衮下定决心,要从锦州撤退之前,发起松锦之战,令他不得不举全国之兵来援。”
“该死!”阿济格愤怒的将马鞭扔到了地上。
“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朕不会加赋税,不会从老百姓身上取,”朱慈烺微笑了一下,随即肃然道:“至于朕为什么改变,也是不得不啊,此次之战,我军捣毁了义州锦州周边的田庄,两地的粮草已经无法自给,建虏国力更是疲惫,对义州锦州的支援,已经是力不从心。朕担心,多尔衮有可能会放弃锦州,收缩兵力,命令锦州守军向辽东撤退。一旦锦州的三万兵马逃跑,我大明就失去了借助第二次松锦之战,一举全歼建虏主力的绝佳机会,再想歼灭建虏主力,就得深入辽东腹地,往广宁、辽阳、沈阳走了,不但后勤补给的距离增大,而且地形也不为现在的将士所熟悉。”
……
……
“锦州义州……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一场宴席,君臣尽兴。
“所以,兵马是不缺的,甲胄装备也齐全,现在缺的是粮草辎重。”
巨压如此,他要如何应对?
“这些年整顿下来,各处实兵实将,绝没有空额。”
听完多尔衮所说,多铎针扎一般的跳了起来,用一种惊骇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多尔衮。
皇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