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考试!”
“罢考正好,因为这样的人,即便是当了官,也是自私自利,目光短浅,没有家国,贪赃枉法之徒!”
反抗朝廷,郑芝龙是如论如何也不敢想的。不说别人,儿子就会第一个反对。
郑家三兄弟都是呆若木鸡。
“另外,一些官员,有河南的,也有朝中,他们阳奉阴违,表面上遵从,实际上却是在阻挠堵胤锡的新政,朕今日在这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以为法不责众,朕当初抚军京营之时,也有人抱着这样的想法,但最后呢,全部人头落地!”
“啊?”
听到此,郑芝龙不禁摇了一下头,因为郑芝豹所说,正是他所担心的,福建水师是他一手创建,如果福松继为福建水师提督之后,继续在旅顺水师的那一套,但福建水师迟早要改姓,到时,他郑家就什么都没有了……
赫图那拉。
郑芝豹说道:“圣旨再是利害,也不能用病夫啊?”
到那时,他郑家除了逃亡海上,再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郑鸿逵和郑芝豹两人也都是惊慌,他们知道,这是朝廷对他们的警告,如果不听,朝廷就要硬来了。
“还要挟说,今秋要罢考!”
为表彰郑森的功绩和忠心,朱慈烺令秦方千里送马,并有其他重赏赐予郑森。
“陛下,郑芝龙其心叵测,郑森又为旅顺水师提督,他父子二人,掌握了我大明一半以上的水师,一旦有变,在海上兴风作浪,朝廷将难以防备……”蒋德璟忧心忡忡。
郑芝龙却依然皱着眉头,叹息道:“左都督,一品,京师府邸,还破了先例,令我这个武将担任祭酒,听起来是不错,但谁知道陛下是不是调虎离山,想要对我郑家动手呢。”
“令钱谦益写信劝说。”
“令张家玉、张名振率领一万南京精武营,以演习的名义,进入仙霞关,接替福建本地兵马。”
不同于朱慈烺对郑森的信任,蒋德璟对郑森一直都是有怀疑的,他觉得,一个海盗的父亲,教不出忠义的儿子,如果说,陛下任命郑芝龙掌管福建水师,是不得不的选择,那么任命郑森为旅顺水师提督,付以重任,就值得商榷了。
……
绝望的气息,再一次蔓延开来。
“郑芝龙还心存侥幸,看来,需要给他加大一些压力……”朱慈烺略微沉思,随即作出决定。
隆武帝的圣旨一出,河南当地极少数试图聚集顽抗的士绅,立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悄无声息了——田地虽然重要,但性命和前途岂非是更重要?
郑鸿逵摇头:“怕是难,现在的陛下可不是先帝,现在的朝臣也不是过去的朝臣,上上下下,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左梦庚那会执掌十万兵马,拥兵自重,说灭就让朝廷灭了,可是一点含糊都没有……”
郑芝龙拒绝了。
随着松锦战事的胜利,收复辽东的毫无悬念,朱慈烺开始将郑芝龙和福建水师的问题,摆上了案头。
这种临死前的悲恸,绝不是可以伪装出来的,在郑森的内心里,始终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虽然因为个人能力,脾性,以及目光战略的原因,郑森犯了很多的错误,导致北伐大业功亏一篑,但他内心的赤诚,却始终未变。
郑鸿逵接过看完,脸色微微放松:“钱阁老的话倒也是中肯,不枉我们每年送他那么多的银子。”
“再者,大哥虽然去了京师,但朝廷命福松为福建水师提督,这水师船舰,还是咱郑家的产业。”郑鸿逵道。
“最后,朕亲笔给郑森写一封信……”
为了给足郑芝龙的面子,朱慈烺没有直接下圣旨,而是令内阁行文,先征询郑芝龙本人的意见。
“这些人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了!”
他说自己身体不好,才能不足,难当大任,婉言推辞了水师大学堂祭酒的任命。
“能怎么办?装病!”
郑府。
郑芝龙长长叹息,他知道,事到如今,他已经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武将为祭酒,这可是大明从未有过的殊荣啊。
这个任务,只能交给郑森。
但这些年来,他们郑家兄弟早已经习惯了路上的安逸生活,再到海上漂泊,怕没有人能再受了那个苦,更舍不得眼前的荣华……
“还有,两广总督马士英到了梅州,说是要亲自指挥此次演习。”
“还听说,天津水师正在南下……”
……
隆武帝坚定的声音在殿中回荡:“一体纳粮,一体当差,非是施行不可!”
郑芝龙三兄弟都是吃惊。
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新政,在河南顺利试行。
郑芝龙的隐患被消除的同时,一体纳粮,一体当差在河南的试行,却并不顺利,河南士绅纷纷反对,对堵胤锡的弹劾,雪片般的飞向京师。
郑芝龙将书信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又一次大朝。
多尔衮又令人多方打猎,积攒粮草,以备冬季。
“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为了黎民百姓的生计,这个暴君和昏君,朕就算担了也无妨!”
但仅仅一个月后,明军就出现了。
郑芝龙却丝毫不见喜色,他能意识到,儿子忽然的归来,一定是和朝廷的任命有关。
朱慈烺知道蒋德璟的顾虑,但这并不影响他对郑森的信任,不唯穿过历史的烟云,他清楚知道郑森的忠义,也知道郑森临死之前,双手抓脸,抓的斑斑血迹,口中呼喊:“我无脸见先帝于地下啊~~”
“两广总督马士英戒备。”
郑鸿逵想的稍微远一些,他抓抓胡须:“内阁的行文,咱们还能含糊其辞,躲躲闪闪,但如果是陛下的圣旨呢?如果陛下发出圣旨,要大哥前往京师赴任,那可怎么办?”
“任务重大,成功之后必光耀千秋,郑卿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