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2章 洪承畴之死

失去了统治蒙古的利器，就算总镇灭了我女真，立了大功，隆武陛下怕也是高兴不起来吧？”

    最终，张煌言决定接受建虏的投降，但却拒绝将建虏残余重新安置回赫图那拉，只答应将建虏残余安置在辽东境内，且只是现在跟随多尔衮福临的，那一些已经散落的建虏部众，不在这个范围内。

    此战，建虏并没有参与，多尔衮带着福临和布木布泰投降，随行建虏七八百人，亲眼目睹了整个战事的经过。

    “第一，保我王、太后、领辅政性命无忧；第二，准我建州女真剩余、包括散落在其他地方的部众返回赫图那拉，继续为大明守边。我女真发誓永远效忠大明。”

    等待她们这孤儿寡母的，不知道又是什么？

    ……

    如果当初死在松山，他将会是第二个文天祥，青史留名，万人景仰。

    ……

    同一时间。

    洪承畴，贰臣也！

    大清，终究是亡了。

    “多尔衮，倒也识时务。”

    ——在这之前，朱慈烺一直以为，蒙古玉玺已经被梁以璋摔碎，已经不存在了，今日想不到竟然有这个意外之喜。

    因为大明击败了“手持火器的地下恶鬼”，周边的野女真都是惊骇，简直是将大明将士当成了除妖伏魔的神，一路无人骚扰，只有一双双躲在密林的女真眼睛，目送大明军队带着投降的建虏残余离开。

    ……

    自来临阵慷慨成仁易，安居从容赴死难，千古之难唯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错了、错了，都是错啊！

    ……

    ……

    如此，双方算是达成了协议。

    原来就是这四百罗刹兵，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将野女真杀的魂飞魄散，血流成河。

    但对皓首白发的多尔衮，他依然警惕，他知道，多尔衮依然是这些剩余建虏的主心骨。

    如果能做到的，他忍受再多的屈辱又何妨？

    “有了蒙古玉玺，大明才能名正言顺的统治蒙古。”

    大明朝，太需要这一枚蒙古玉玺了。

    索尼回禀多尔衮。

    “内阁研议，设立海参崴衙门，张煌言为首任海参崴巡抚！”

    洪承畴拖着残躯，抱了两块石头，放在枝丫之下，然后强撑着站了上去，伸手一拉，正可以将麻绳套到脖子上，一时，他忍不住老泪纵横，或许当初在松山，他就应该这么做了，如果当初做了，也不会有今日的屈辱，以及后世诸般的滚滚骂名。

    一路颠簸难行。

    多尔衮抬起头，目光微有疑惑，但还是点头。

    多尔衮听见了，但却没有回应。

    看完高斗枢送来的急报，隆武帝朱慈烺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微笑。

    ……

    张煌言告诉索尼。

    刚刚投降大明，成为俘虏的多尔衮亲眼目睹了这一场的战事，老实说，他心里很是惊讶的，他没有想到，吴三桂的关宁兵除了骑战之外，在军阵步战，火器使用方便，也已经是如此熟稔，面对四百罗刹人，不慌不忙，丝毫没有面对恶鬼的惊恐，各部协同，简直是毫无悬念，轻松击溃。

    黑龙江。

    帐中火把明亮，吴三桂张煌言连同马科三人正站在地图前，指指点点。见多尔衮进入，张煌言令人给多尔衮搬来了一个马扎。

    多尔衮没有回头。只是呆呆的、木头一般的望着山下，这里曾经是大清的江山，大清的旗帜曾经在这里飘扬，但以后，再也没有了，等待他的，大约会是一辆囚车，拉着他，辚辚的往明国京师而去。

    死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保全女真？

    “军机，事情重大，不如先通报经略大人。”签约之前，吴三桂有些忐忑。

    ……

    眼见不能动摇，而随着明军搜索范围的扩大，己方的老营随时都可能被发现，到时，怕就没有谈判的机会了，最后，多尔衮不得不放弃了这一项的坚持。

    多尔衮却不坐，站在帐中，低头垂眼，一句话不说。

    “多尔衮，你连日里一言不发，莫非是后悔了？”张煌言盯着他。

    明军严密监视，用皮鞭驱赶，不使一个建虏掉队。

    布木布泰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张煌言接了，仔细检查蒙古玉玺，随后清点建虏残余，编造成册，见建虏真的是千人不到，他才算是放了心。

    京师。

    “总镇纳了我女真的投降，又献上蒙古玉玺，隆武帝必然大喜，总镇前途，不可限量。”

    一切都不能重来。

    乾清宫。

    洪承畴悲惨大笑，口中叫道：“贰臣！贰臣！”

    却是张煌言吴三桂返回途中，和罗刹人发生了交战。

    “呜呜呜呜~~”

    这一夜，无数人失眠，隐隐的，听见苏醒过来的福临在帐中大哭：“我不降，我不降！”

    多尔衮一路一句话不说，拄着棍子，和普通建虏一样，跟在福临的车后，一步步向前，有“奴才们”心中不忍，上来要背负或者是搀扶他，但都被他一把推开。

    “是。”

    远方。

    辽东战事，终于是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

    晚上，多尔衮被提到了吴三桂的军帐中。

    按照约定，多尔衮代替福临，率领建虏残余，来到明军大营前跪拜投降，并奉上“大清玉玺”和蒙古玉玺。

    如果大清顽抗，怕更不是关宁兵的对手了。

    “太后”所说的忍辱负重，并非没有道理。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建虏营中哭声四起，众人都已经知道了即将投降的消息。

    隆武帝的圣旨刚刚发出没有多久，一份紧急军报又送到。

    虽然多尔衮报说，洪承畴是突发疾病而死的，但朱慈烺并不是太相信，洪承畴早不死晚不死，投降之前死，实在太过于巧合。

    “张煌言所奏，全准！”

    建虏残余全部投降，大明保证福临多尔衮布木布泰的人身安全，现在仍然跟在他们身边的残余，统一安置在辽东某处。

    原本，吴三桂并不想接纳建虏的投降，他想着搜出建虏主营所在，一举歼灭，一了百了，但建虏主营藏的极其隐蔽，一时搜不出，而张煌言认为，建虏残余已经不到千人，但使将福临多尔衮两个首脑押到京师，其他人就掀不起大浪，且蒙古玉玺对大明十分重要，不宜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