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多年,就是这样的结果而已?”
杜柏钦又说:“留下孩子,是我不好,孩子是无辜的,你也舍不得是不是?”
杜柏钦扶着她的肩膀,将头埋进她身后的发丝中,轻轻地吻她的耳垂,语气哽咽凄凉:“你可以不要他,求求你生出来,我养,我来养。”
蓁宁沉默了一秒。
杜柏钦脸色也是难看得可怕,他低弱地喘了几口气,脸上现出一丝迷茫之色:“蓁宁,我深爱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蓁宁冷冷地道:“你看我有没有本事自己做决定。”
蓁宁也被他的话伤到了:“我自私?是!是我自私,我自私不愿看到他生下来做一个私生子,我自私不愿他生下来连父亲都不敢认!”
两个人关着房门继续吵。
男人抱着她,肩膀轻微而无声地抖动。
杜柏钦一直隐隐的呼吸不畅,起身去起居室外躺着吸了一会儿氧。
两个人躺在床上,床单被泪水浸泡得一塌糊涂,蓁宁发丝散乱双眼红肿,杜柏钦上班时候的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已被他自己抓得凌乱不堪,身上的一件白衬衣更是皱得如揉过的废纸一般,司三审时度势许久,终于低调地过来敲门:“殿下,晚餐已经备好了,蓁宁小姐不能饿着。”
杜柏钦磨蹭她的发涡,亲她的发丝,待到怀中的人真正安静了下来,倚在了床头闭着眼睛低低地喘气。
杜柏钦抬起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我没有不要你们,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们了……”
她低着头往大厅走。
蓁宁转过脸,看到车窗外的一片雪花,正化成了一粒水滴,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蓁宁心里是不齿的发冷:“这就是殿下对婚姻的注释?”
他额上的青筋都隐隐暴露:“你就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蓁宁无心敷衍。
蓁宁眼睁睁看着他,只想求个痛快的解脱。
许久之后,两人都是精疲力尽,杜柏钦倚在床头吻着她的头发,鼻音微微发颤:“蓁宁,嫁给我吧。”
如此大闹一场,蓁宁蜷缩在他怀中已经昏昏欲睡。
也许是激烈争吵的后遗症,杜柏钦总觉得一颗心时时刻刻地悬着,心惊胆战的,他举手敲了敲门:“蓁宁?”
这一句话彻底又成了导火索。
蓁宁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脊背又是强忍着疼痛的剧烈紧绷,僵硬简直如石化,直到好久好久之后,他身体才缓缓放松,重新躺进了床上。
杜柏钦手微微地抖了一下。
柜子上也没有水,他就干咽下了去,手撑在床边咬着牙低低地喘气。
只杜柏钦矜持地点了点头。
房间的狂风骤雨忽然过去,剩下一片残骸和死寂。
佣人上前来拉开车门,蓁宁下车,杜柏钦要握住她的手。
车子直接驶进泛鹿庄园,两个人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
蓁宁睡到半夜,模模糊糊,听到身侧人的动静。
他不想吵醒蓁宁,不得不吞下大剂量的止痛药。
蓁宁尖叫:“走开,看到你我都觉得恶心!”
终于再也撑不住,他抬手扶着床沿,慢慢地坐在了地毯上。
蓁宁进房间坐进沙发中。
杜柏钦口吻强硬地答:“我此时此刻我下跪求你,难道你就会答应吗?”
蓁宁嘲讽地道:“很多人拥有事业,可是也不必像你这么权欲熏心,肮脏龌蹉!”
蓁宁嘶叫混着哭泣:“我不要!就是不要!我凭什么要给你生孩子!”
蓁宁冷嘲热讽:“是啊,是我要跟别人结婚,是我要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婊子,你怪吧,通通怪到我头上!”
杜柏钦狠狠地一拳,沙发旁的一个古董花瓶应声而碎。
蓁宁跳下沙发。
蓁宁心事被触动,哭得肝肠寸断。
蓁宁觉得脑袋疼得要爆裂:“柏钦殿下,不用跟我摆你的威严和架子,我不是你墨国子民,不用对你毕恭毕敬。”
杜柏钦赶忙取了毛巾裹住她仍在滴水的头发:“擦一擦头发。”
杜柏钦烦躁地答:“你不让一个男人做事业,那你要我做什么!”
杜柏钦抱着她的手臂一紧,欣喜地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
蓁宁埋在枕头中,看到他吃力地撑起身子,探手去拿床头柜上的药瓶。
杜柏钦喘息着道:“无论如何,我绝不同意不要孩子。”
两个人在房间的起居室吃了晚餐。
蓁宁没有回答。
蓁宁伏在床上哭得天昏地暗:“我不要留下它,我不要留下它,你都不要了,我为什么还要。”
蓁宁抬眼望着他:“我今天要是真的流产了,你是不是就断了这念想了?”
蓁宁悄悄地甩开了。
蓁宁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释怀的事情,在这一刻都骤然爆发:“我跟你没名没分,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还好门很快打开了,蓁宁穿着睡衣裤低着头走了出来。
杜柏钦挂了电话,沉默地启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