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伤感:“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妈妈什么都留给你,教你不必为一个男人委屈自己,可是真正的幸福是怎样,我自己都不清楚。”
“好,你等一下。”
“映映,”她伸手轻轻摸我的头:“这么早结婚,小孩子懂什么是生活和爱。”
“家卓,”我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我妈妈回国,要过来看我。”
忍不住捂住眼睛掉泪。
我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的紧张:“家卓,你今晚有时间吗?”
餐厅的侍应生给我们引位。
我张了张嘴,当然不是他对手,顿时哑口无言。
“唉唉唉,”我撅着嘴抱怨:“我准备期末考试,天天晚上熬夜看书。”
城中黄金地段的蓝韵花园,家卓从劳通大厦回来只用十几分钟车程。
“映映,”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劳二公子有空否,我这个做母亲的或许应该看看女婿。”
母亲挽着我翩翩而入,众多男士对我们侧目,我母亲微笑,风姿迷人,她八十岁,恐怕还有男人为她疯狂。
“抱歉。”他态度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们的婚礼母亲没有出席,这次她难得回国,劳家卓至少应该见见她。
推门而入的那个男子,颀长身形,眉宇一贯的冷清。
我瞪她一眼:“我不读书,还能做什么。”
“家卓……”
我想着她刚才远走天涯那句话,料想我的后半生的生活,似乎并无此打算,“妈妈,劳家老太太很和善,一大家人热热闹闹,我其实很渴盼幸福的家庭生活。”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耸耸肩坐了下来。
他略微抬眼:“嗯?”
我以为至少我们彼此都觉得舒服许多。
一会,他拨回,也许在办公室,他语气有些疏离冷静:“映映,你找我?”
“映映,”他脚步未停,不露情绪的语调:“我累了,改日再说。”
“我妈妈今天晚上到,她想和我们吃顿饭。”
跟她相处,家卓应该不会觉得太有压力。
“江意映,我应承你的自由生活,并不包括要随时陪同讨好你的亲属。”他失却了一贯的良好风度,语气尖锐起来。
妈妈逗我:“江家人都说你像爸爸。”
“嗯,妈妈,要我去接你吗?”
我撇撇嘴,这人,世家公子的脾气真是阴晴难定。
她眉头微微一皱,也许是想起我被送至寄宿中学那几年,哑然道:“好了,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往楼上走去。
他竟连掩饰都不屑,语气中的敷衍,那么明显。
他脸色微变,有一丝讶异,还有一些恼怒,以及大片我无法看得懂的凛冽。
“家卓,你是真的没有时间?”我少年心性,并不打算与他拐弯抹角。
“妈妈,我晚上都喝牛奶。”我是真心高兴,抱着她笑。
“他已同我求婚,”她笑笑:“但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
“是什么?”我问。
我并没有等太久,但坐在沙发上,冷气都吹不掉我的一身热燥。
坐在客厅,想着劳家卓下班回来,我要怎样告诉他。
“嗯,”他掩住话筒对身旁的人低声一句,复又对我:“下了,有事吗?”
我定定望着她,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我笑笑:“很好很好,我喜欢逛街。”
最近他似乎稍稍空闲一些,一般会在十点之前回家,在客厅坐坐,关心我的功课和生活,早上有时我煮早餐,他如果不赶时间会在家里吃点,冰箱食品空了我曾顺手添置,次日劳家卓同我致谢,并递给我一个信封。
“嗯,”我想了想,觉得劳家卓应该也能体谅她的心,便答应着:“我问问他,妈妈。”
面对一个大龄女士的突然的忧郁真是有些令我发憷,我赶忙收拾情绪,好好陪她吃饭逛街,末了又去喝咖啡,待到尽兴,才送她回了酒店。
“你可以回家来吗,我有事想问你。”我问得有些小心。
我不知道劳家卓是否喜欢,但至少他并没有表示任何不快。
也许是因为在我少女时期的突然离去,面对她培养出来的这个半成品,她给了我最大程度的包容和宠爱。
人潮来往的出境登机口,母亲推着行李车,回头朝我挥手微笑。
“映映,不必知会任何人,我就和你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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