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p;一个似乎专门用来提醒你，假期已成浮云、地狱模式从此刻刚刚开始的仪式。

    “我我我不是……”

    ——这样动作的远不止她一个，她也不怕自己显得眨眼，神情都坦荡。

    “上周四，学校里发生了一件比较恶劣的事件——有学生违反校规校纪，恶意推搡同学致使对方摔下台阶受伤，险些造成踩踏事故等恶果。鉴于情节严重，对于该名同学，校方已做劝退处置，希望日后同学们引以为戒，互相尊重，和善友爱。”

    时药被那眼神盯得心里莫名一慌，连忙转回去。

    时药站在后门看了几秒，心里有些沮丧。

    她没结巴完，蹲在面前的男生却蓦地笑了声。

    尤其是七班前后门之间的这一节，大家都三五成群地扎着堆，看起来似乎在各说各的，但半数以上的目光时不时就要往某个地方飘一下。

    “怎么又出来了？”戚辰在时药面前停下来，扫了自动噤声的孙小语一眼，目光便定到时药身上，“听话。回去休息。”

    ——上一周的奖惩都会在此时进行全校通报。

    “啊——”

    升旗仪式结束，便是三中的通报时间。

    高分贝的扩音器静音之后，整个操场上都有一瞬间的安静。

    说完，他没再看郭雨琪一眼，直接转身攥住了还在发呆的女孩儿的手腕，把人往教室里带。

    时药的视线和男生的撞在一起。

    郭雨琪辩解：“我只是想跟她道歉。”

    这一停的工夫，她听见耳旁有人叹了声。

    郭雨琪今天没化浓妆，只上了淡妆，显然是防水的妆容效果——她在戚辰身旁哭得梨花带雨，也不见有半点花妆的迹象。

    作为星期一早上的难得调剂，不少学生不出声地笑了起来。

    时药小声问就站在自己身后的孙小语。

    只被她瞧一眼竟然都能察觉。

    “下面是通报批评名单。”

    时药正走着神，就听见站得近的学生里有人低声说。

    出口她就有点懊恼，倒不是担心别的，只是想起有个说法——想都不想的最快否定一定是违心的答案。但愿戚辰没听出她的心虚来。

    拿着稿子的校领导一站上讲台，“喂喂”了两声，时药就感觉一阵困意提前袭来。

    对方显然也在看她，目光十分复杂地走过来，脸上还带着泪。

    时药嘴比心快：“不愿意！”

    “辰哥……”

    只不过她的目光刚搜寻到戚辰的身影，就见原本始终低垂着眼没什么表情的男生蓦地抬了视线。

    “戚辰同学能取得满分的优异成绩，在此进行重点表扬。也希望三中的莘莘学子以他的成绩为榜样，努力上进，为校争光……”

    孙小语的声音越来越高，连离着他们远一些的学生都听见了。

    戚辰重新低下头，将女孩儿右脚那个鞋带解了，然后系了个跟左脚对称的。

    那“某个地方”自然少不了戚辰的身影。

    “不是我说，这郭雨琪好像跟戚神……确实挺配的啊？”

    不过……竞赛集训的话，戚辰大概要离开学校了吧？不知道会多长时间都难见一面呢……

    再开口说出最后一个名字时，连扩音器里的声音似乎都提高了一截——

    三中的几千名学生按照班级排成方阵队，在广场中心的红旗旗杆下列队唱国歌。这周的升旗手大概是有些紧张，国歌唱完四五秒了，红旗才慢悠悠地升到顶。

    只不过在她开口前，另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戚辰把时药扶稳，无奈地低垂下眼，“你是没长小脑？”

    时药眼角一垂，心里莫名地别扭起来。

    时药这时才蓦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甚至听见孙小语在自己身旁倒抽了口冷气的声音。她一时大窘，脸上温度瞬间升了起来——

    她得承认，郭雨琪除了性格跋扈之外，在长相上确实很漂亮。尤其是哭得眼圈微红一副可怜模样的时候，好像连她这个受害人都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来了。

    不偏不倚，正是与她的目光相撞。

    时药已经模糊的理智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哀声叫苦——

    孙小语点点头，“嗯，现在念的是一周后去参加竞赛集训的学生入围名单和对应成绩。戚神那成绩，不可能不入内的。”

    之前因为戚辰背对着走廊面向窗外，时药没能看清他的反应。直到此时，她才看见，原来对于郭雨琪梨花带泪的哭诉，他仍旧是那副淡漠的面无表情。

    而众人视线焦点位置，戚辰也转身望过来。

    从摔到接，前后不过几秒，其余学生都没回过神。

    在操场里微起的噪音之后，时药都忍不住转过身，看向后排的某个方向。

    只不过没困上两秒，当听到扩音器里一个名词时，她就立刻清醒了。

    时药：“……”她凶巴巴地睖了孙小语一眼。转回头来，时药刚要说话，就见到不远处跟过来的郭雨琪。

    “我不想打女人，趁我破例之前……”他薄唇一动，扔下个冰冷的字，“滚。”

    在围观的学生已经顾不得掩饰的目瞪口呆里做完这一切，戚辰起身，把还脸蛋通红的女孩儿牵进了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