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表白被拒,那人问宫欣蕊怎样才能接受,宫欣蕊说‘除非跟戚神差不多’——这可是原话。”
时药被孙小语勾起了兴趣,正准备给孙小语讲讲桓温和谢安之间那些恩怨传闻,就感觉后脑勺被人轻托了下。
朱房雨在旁边凑过个大脑袋来:“辰哥,我也觉得宫欣蕊很好哎!”
“哎……”
“……”时药面无表情地转向前,拿腿走人,“大概是认识了你吧。”
“……”
时药:“——???”
“还能是什么?”孙小语奇怪地看了时药一眼,“在升旗仪式的表扬和通报批评名单中,一个人的名字竟然同时出现——你之前听说过这样的情况?”
时药惊醒,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看向戚辰。
“听说你喜欢甜品和巧克力,这是我爸爸去意大利出差时候带回来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女生说完,在尴尬的沉默里停了几秒,复又笑了,“快上课了,我先走啦。”
尤其是在学生们听说,高二(十九)班的宋明远打完架连着一个周都没能来上课以后。时药感觉每天下课在教室前后门探头探脑的女生数量好像都翻了一倍。
低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来。
孙小语吐吐舌:“那还是算了。”
直到升旗仪式结束,全操场的学生就地解散之后,时药仍旧听得见经过身旁的窃窃私语。而被讨论的话题中心也始终没离开过某个人。
可是哥哥本来也不是她的。
女孩儿杏眼里藏着柔软而小心的试探。
“可以啊药药,你最近这桃花运已经扩展到连同性都不放过了?”趴在一旁没出声的孙小语见那人走远,忍不住过来打趣说。
“而且桓温……”
时药眼都未抬,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精研此道啊,经常有一些叔叔阿姨给我带甜品或者巧克力礼物的。只是我牙齿不好,每次都只能看看包装。”
朱房雨兴奋起来:“辰哥,你刚来没多久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宫欣蕊不只是在三中,整个市内的所有高中里,她都是出了名的高冷女神——能歌善舞,钢琴十级,你要是能拿下她……啧啧啧,那真是想想都过瘾!”
但对上一谈起甜品问题就铁面无私的戚辰,时药也只能认栽,蔫蔫地回了座位。
时药最先回过神,懊恼地盯戚辰:“只会嘲讽我……假哥哥。”说完,时药气恼地加快脚步往前走。
“这……”
她竟然想把哥哥圈到自己的地盘,想把他装进一个瓶子里贴心窝放着,不让别人瞧见。
“……”
时药无奈,“因为打架被通报全校批评——这难道还是什么好事不成?”
女孩儿的眼神带着哀求。
时药说:“这不是我的桃花运,明显是有人的桃花运波及到我了……”
“不碰也长不高……兔子都矮。”戚辰唇角极浅地勾了下,插着裤袋走过去了。
“哇……戚神声音太性感了,药药你是积了什么样的福德,才能换来这么一个哥哥啊?”
听见王琦峰喊自己的名,时药才回过神,连忙抬头,“……啊,宫欣蕊,我也听说过她……是个好看又温柔的学姐,能做嫂……嫂子当然好啊。”
“这儿是只傻兔子么,问你什么都说好?……好什么好?”
那边,刚刚还活泼得像只兔子的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低下了头。如果真有两只兔耳朵,那此时可能也是蔫蔫地耷拉下来垂在后面。
时药哭笑不得。
果然是个假哥哥。
“时药同学,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
当然很好。
而戚辰也被女孩儿叫回了理智。
“下节劳动课,有劳动安排,大家不要自由活动。”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神奇的事情……
她拿着巧克力和孙小语并肩往教室里走。
时药的身后时不时传来朱房雨和王琦峰交谈的声音,偶尔也能听戚辰应一声。时药走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忍不住去踩从后面打到脚边的戚辰的影子玩儿了。
“在我这儿,我家兔子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一听这话,都计划好了做什么的学生们一阵哀嚎。班主任卷着手里的东西敲了敲讲台,不耐烦地说:“别叫唤,该去洗手间去洗手间,待会儿回来给你们读分工的名单。”
跟时药认识了那么久,孙小语自然没少听说这方面的事情。她同情地拍了拍时药的肩膀,“那这盒费列罗可以成为你的私产了,珍惜点,一次吃一颗——别让叔叔阿姨发现。”
“……没有。”
之前离开的戚辰现在已经坐回了位置。大抵是听见了声音,原本垂着视线的男生懒洋洋地撩上了眼帘,随后他目光一顿,停在了女孩儿手里拿着的巧克力盒子上。
“辰哥,被宫欣蕊那么漂亮的一个女神级人物隔空表白,你就一点感觉没有?”
“她……她很漂亮,也很好……”时药不知道怎么地,被那样黑黢黢的眸子盯着,竟忍不住有些结巴起来。
哥哥会一言不发地给那个女生打上热水,会把那个女生护在身后,会在体育课拿走对方的水杯,会帮那个女生上黑板做题,会给那个女生做三明治,会为那个女生弃考、发火还有打架……甚至会用曾经只有她见过的温柔问另一个女生“疼不疼”、小心翼翼地给另一个女生系鞋带、把另一个女生抱在怀里……
这节课的老师下了课刚出教室,七班的班主任就走了进来。
戚辰的眸色深了深,他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视线,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哑音的字:
“这应该还是第一次吧?”孙小语问。
“怎么这么困?”男生微皱起眉。
长马尾还在对方手里攥着,时药只得乖乖地等戚辰走到自己旁边松开了手,才暗自恼怒地睖了戚辰一眼。
“……”
我看你就差把盒子一起吃了。
时药:“……”天塌地陷,生无可恋。
杏眼弯弯地垂着,看着无辜又怪可怜的。
时药目光仍旧黏在费列罗盒子上,摇头:“我、我不吃。”
可是如果有了宫欣蕊,或者不是她,是另一个人……
班里劳动课都是按桌分组,他们两桌分配的就是拔草任务;不在一处,但大方向上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