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大哭了起来。
韩驰抓起手柄,斗志满满:“这一次我肯定能打败你!”
“你是不是蠢!”
谢绍祺顾不得什么,急匆匆地闯进了雨夜中,苏青不放心他,也连忙拿着伞追了上去。
耳边是风的呼啸,雷的轰鸣,还有哗哗啦啦的大雨倾盆。
路灯的光线自头顶照映下来,韩定阳深邃的眼廓埋入阴影。他低头凝望着她,原本硬质的脸庞似乎柔和起来。
这么大的雨,要是让它在外面浪一晚,谢柔决计舍不得,所以就跑出来找狗了。
“走错方向了。”
韩定阳从后面抱住了她,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脸埋进她的发梢间,低声细语轻轻安抚她。
“柔柔,你跑到哪里去了!”小叔谢绍祺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伞布已经坏掉大半,多半是用不得了。
“我找黑背。”
他一颗心骤然提了起来,挂掉电话直接出门。
“肯定是雨声。”韩驰自我安慰。
“我要找到黑背。”谢柔固执地说道:“找不到就不回来。”
韩定阳侧头望向落地窗,外面风雨大作,时不时还夹杂着惊雷闪电。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就接通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谢谨言急切地问:“阿定,柔柔是不是在你那里?”
“走去哪?这里就是你的家!”
韩驰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哥,大晚上你别讲鬼故事!”
“哥,它的脚!”韩驰突然大喊。
韩宅,客厅米白色的光线明亮通透。
谢柔被他拉扯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别管我!”
韩定阳走出去,四下观望,周遭只有路灯寂寞地亮着,树影婆娑。
谢谨言声音急切:“我们现在在外地,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我刚刚打电话到保卫处,她应该没有跑出去,还在大院儿。”
“我不回来!”
“不要,那样就没意思了。”
“我要回家。”她哭哭啼啼,说不清楚。
谢柔被他骂得有些懵,一汪眼泪跟着又从眼角缝里梭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
他的呼吸还没有平复。
谢宅,谢绍祺又气又急,拿着伞就要往外走,苏青连忙拉住他:“这么大的雨,你干什么去?”
她准备把这附近找了,就去韩宅看看,毕竟狗虽通人性,也听不懂人话,她不确定它到底会不会去找韩定阳。
韩驰接过毛巾后,俯身给黑背擦拭身体,黑背乖乖蜷缩在他的脚边,一动不动。身后韩定阳拿起电话,迅速给谢谨言拨了过去。
“我去找她。”
谢柔站在树下左右观望着,又大喊了一声:“黑背!你在哪里啊!听见声就出来,我是妈妈呀!”
韩定阳笑了笑,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重新进入游戏界面。
“脑子瞎琢磨什么乱七八糟。”韩定阳顺手拍了拍韩驰的脑袋。
不久的将来,每个夜晚,她蜷缩在他异常坚硬的怀抱中,却能够安然入眠。
“哥,伞!”身后韩驰急切道。
她的心在那一瞬间突然紧了。
他皱眉,蹲下身给黑背检查。黑背立刻乖乖地卧下来,舔了舔自己的脚,又舔了舔韩定阳的手。
他并没有看到谢柔的身影。
“才不是!”谢柔用力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
韩定阳低头看着她,单薄的体恤紧贴着身体,全部湿润,头发也胡乱地黏腻着,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着嫣红,原本英气的容貌也因为哭丧着一张脸,显得楚楚可怜。
“我可以让你。”
包里呜呜呜震动起来,谢柔拿出手机,看见屏幕显示是家里小叔打过来的。她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接听了电话。
苏青斜倚在玄关边,冷哼:“又丢不了,等她累了自然会回来,这个家又不是围着她转,还反了天了不成,都是老爷子惯的。”
韩定阳放下了游戏手柄,又凝神听了会儿,皱眉道:“像是有东西在挠门。”
他追上她,一边将她往回拉,一边给她撑着伞。
她抬起头,恍然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
谢柔注意到,他的裤子自膝盖以下全部湿润,应该是一路奔跑才会湿成那个样子。
谢绍祺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看来是爷爷对你好了,让你以为我们谢家没规矩,可以不用听大人的话!”
昏惑的路灯下,谢柔撑着一柄有花边儿的阳伞,可怜兮兮走在狂风大作的雨夜中。风吹得枝头的树叶哗哗作响,凌乱的枝叶投映在水波粼粼的地面,被密集的雨点割裂成无数的碎片。
声音是从后门传来的,韩定阳站起身朝后面走去,韩驰连忙爬上轮椅,操纵方向杆,亦步亦趋紧跟着他。
“找什么找,外面打着雷呢!”
“你就当我是……我管你。”
韩定阳生硬地打断她,音量骤然提高了好几分贝,又气又急:“雷暴天你坐在树下面!活腻了?”
雨水顺着韩定阳的额间潺潺下落,润湿了他的眼睛,她的哭声也濡湿了他的心。
“黑背在我这里。”韩定阳心沉了沉;“怎么回事?”
因为着急正要脱口而出的责骂,此时如鲠在喉。
“骨折了。”
他说了什么谢柔没有听清,只有唯一的一句。
韩定阳穿着柔软的浅色棉质居家服,跟弟弟韩驰坐在沙发前的松软地毯上,一人一个游戏柄,目光紧扣前面的液晶电视屏幕,厮杀鏖战。
撕心裂肺地疼啊。
父亲去世,尸身收敛,她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那件血迹斑斑的衬衣上,嫣红的一个“柔”字,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谢寒至死都在深爱着他唯一的小女儿。
“不然怎么办!”
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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