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漂浮不定的心,在那一刻便安定了下来。
钱骆马汗珠襟襟而下:“没、没有的事儿,跟商总您比起来,我就是一小喽啰,噢不不,我根本没有资格跟您比,您就把我当成个屁,把我放了吧。”
她喝了酒晕晕乎乎,又穿着好几厘米的高跟鞋,追不上他的步子,还险些崴了脚。
江醒醒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商戒说:“关了,吵。”
那个人是商戒啊!他不近女色,更是对捧女明星这一套嗤之以鼻,又怎么会和江醒醒这个刚刚出道不久的新人成为朋友?
江醒醒愣愣道:“这就是我的床啊。”
江醒醒见商戒是有意要给她出头,于是在他身后弱弱地补了一枪:“他还说我只能拍三|级|片呢。”
雨刮器哗哗作响,车里的气氛沉默。
女仆为难地说:“少爷,您要不要亲自过去把夫人抱出来啊,这样下去,会着凉的吧。”
商戒的手指头被她柔软的手掌环握着,感觉自己特别像一位父亲,牵着自己的小女儿。
江醒醒没忍住发出一声嗤笑,以前也不知道是谁,每每入眠总要钻进她的被窝里来,抱着她睡。
商戒能够看出她没有穿文胸的两抹若隐若现的痕迹。
“谁说她没有靠山。”
“松手。”
商戒平静地说:“我没有欺负你,是你在欺负我。”
女仆踟蹰着说:“少爷,以前您从来不喜欢我们碰夫人,夫人喝醉了酒每次都是您亲自伺候洗澡的呀。”
“钱导,你很大牌。”
商戒用衣袖擦了擦她的眼角,俯下身与她平视:“别哭了。”
江醒醒对管家说:“谢谢您,万分感谢。”
江醒醒重心不稳,栽倒在他身上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江醒醒低下头,眼神左右移动了片刻,看得出来她很是忐忑不安,她的指头抠着被套,小声咕哝:“明明就不是。”
江醒醒知道这圈子乱,可是也不至于有商戒说的那么严重吧,她笑笑:“商先生,您吓我呢,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谁能带走我啊。”
“下不为例。”商戒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你们进去看看。”商戒不耐地说:“不要什么都来问我。”
商戒回想昨晚,那是他二十八年人生的第一次纵欲,怎么可能不记得。
几分钟后,房间门再度被推开了,商戒手里的硬壳书重重拍在桌上:“又怎么了!”
心底好像有一头愤怒而疯狂的野兽,正在冲撞牢门。
她俨然已经将他的卧房当成了自己的房间,将她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所以才会这般自然地来到他的房间吹头发。
“唔……”
商戒:……
男人长年运动,身上的肌肉都硬得跟铁似的。
“商先生,我不冷。”她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商戒的目光从江醒醒身边收回来,望向钱骆马的时候,温柔顿收,锋芒立现——
我娶她是让她当我的妻子,不是给你当什么狗屁商氏集团的少夫人!
商戒的耳垂突兀地烧红了。
而他竟然也莫名感觉到罪恶。
然而此刻面对的是他的妻子,尽管他还不肯承认,也很难保持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的手段,默了片刻,他将调子放柔,喃了声:“下不为例。”
鹿死英雄手,唯强大才能自立,唯冷漠才能自保,铁血的手腕是制胜的关键,任何无用的感情都应该被克制和抛弃。
你在欺负她!
江醒醒:……
三个连缀的发音从她娇弱的嗓音里发出来,让他的硬骨头都酥了。
电吹风发出嗡嗡嗡的噪音,她背对着他,继续吹头发,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结婚不过第二天,你就欺负我!”
于是女仆噔噔跑出去,过了半分钟,又噔噔地跑了回来:“少爷,夫人她真的睡着了,睡得特别香。”
竟然这般甘之如饴。
不是有点重,是很重很重。
所以这种小事,现在也要问他了吗!
江醒醒果然就不哭了,擦掉了眼泪,然后牵起他的手:“好困。我要回家了。”
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很清爽,衣服上也全是他的余温,很温暖。
商戒走出了世纪大饭店,江醒醒一路尾随,乖乖巧巧地跟在他的身后:“商先生,您慢些,我追不上。”
“江小姐,请不要再诱惑我了,好吗?”
商戒一直在为刚刚说出的话感到懊恼,那些话不过是希望她知难而退,并非真的想要伤害她。
甚至可能,还有更为亲密的关系……这些都是他们不可想象的。
于是江醒醒温顺地点点头:“嗯。”
清冷斯文,不乏优雅。
她那乌黑湿润的发丝垂在肩头,吊带睡衣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脸上带着沐浴之后的一丝潮|红。
二十分钟后,轿车停在了望江别墅前,江醒醒已经趴在他的肩头睡熟了,所以商戒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江醒醒看着他这般模样,自然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果然……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她更倾向于将他当成一个失忆患者,他只是生病了而已。
“接下来是来自尾号9809的王先生,他点了一首《亲密爱人》,送给她的妻子,他希望自己的妻子永远像一个快乐的小鸟,而他愿意做一棵庇护她的大树,为她挡风遮雨,那么我们也祝愿王先生夫妻二人能和和美美,共同度过人生接下来的漫长旅程……”
江醒醒愣愣地摇了摇头,她以前就是一龙套演员,都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高端酒会。
商戒能够明显地感觉出来,这个女人需要他,无论是经济上还是情感上。
商戒站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冷道:“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窗外的冷风泄入,江醒醒打了个寒噤,本能地用手抱住了胳膊肘。
她男人是搞不清敌我关系吗,这会儿怼她有意思,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讲!
商戒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宛如被占据领地的雄兽,戒备地问:“你干什么?”
为什么说这话会觉得心虚?
仆人在门口敲了敲浴室门:“夫人,您泡了快一个小时了。”
商戒袖下的手突然握紧了。
她像黏人的猫咪依偎在他身边,小脑袋就搁在他的肩膀上,眉眼柔顺,没有丝毫的刻意和谄媚,她全然当他是自己的丈夫,依赖并且信任他。
“结婚的时候,你……你没有跟我讲过这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她低着头,使劲儿跟他道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商先生,今晚我太任性了。”
江醒醒躺在里面,全身彻底放松了下来,热水将她冰凉的皮肤一寸寸地浸透,她的脸蛋也泛起了绯红。
商戒却回头,淡淡喃了声:“你不是挺乐意拍三|级|片吗?”
他的调子前所未有地温柔,就像在哄自己的女儿一般:“我不想你出事,明白吗?”
她挺玻璃心的,谁骂她她都会计较回来,不会闷不吭声地吃亏。而面前这男人,是她的丈夫,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应该是属于他的。
江醒醒愣愣地摇了摇头。
而最右端的江醒醒,正靠在车窗玻璃上打瞌睡,额头跟啄木鸟似的,一扑一扑。
商戒不耐道:“我现在劳动不了你们了?”
……
商戒出现在宴会厅的门边,穿着一件黑色长款呢风衣,衣服面料有些湿润,身形挺拔笔直,头发上沾了薄薄的雨珠。
江醒醒小眼神更委屈了:“那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三魂吓掉两魂半的钱骆马立刻松开了江醒醒的手。
过分了啊!
商戒立刻从她的笑容里体味到了某种打脸的感觉,耳垂火烧火燎的辣。
若是过往,面对自己的下属一意孤行不听话的情况,商戒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可是这个女人却并未如他所愿的那样,主动向他提出离婚,她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将他当成了自己遮风挡雨的港湾。
好不容易,嗡嗡的吹风机停了下来,商戒捏了捏额角,无力地对她说道:“回你的床上去。”
做这行的,尤其是有一定追求的导演,多少还是有些清高,钱骆马这种对资本的奴颜婢膝的谄媚样,只会让他们看不起。
她穿的是礼裙,薄薄的一层紧贴着身体,以至于商戒一握,便握住了她纤纤细腰。
可惜商先生别扭,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意味着,你不可以屈尊降贵去迎合那些人,如今他们只当你是我的朋友,或者情人,情况不至于太过糟糕。但如果他们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夫人,猜猜明天的新闻会怎么说,嗯?商氏集团的少夫人被三流导演调戏。”
商戒顿了片刻,换了一个更为文雅的词:“我不能和你睡觉,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接触女人,就算是我的妻子,也不行。”
江醒醒抽了抽气,还在哽咽,倒真是受了委屈,要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好了。”他伸手按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我话说得有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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