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涌（03）

    夏岚被这个比喻逗笑了，她将谭如意的脸扳过来，开始化眼妆，“没事儿，来日方长。”

    “你去车上坐着吧，我锁了后备箱就过来。”

    沈自酌按着遥控换到了一档新闻节目，“看的什么？”

    夏岚一把将手机抢过来塞进自己包里，“有点出息！”

    “夏岚！”

    “说明你新陈代谢好，内分泌均衡。”

    夏岚开始敷粉底液，“……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沈自酌。要我说，今后你要是跟他过夫妻生活，能一点睡就不错了，还想十一点前睡着。”

    谭如意看了沈自酌一眼，总算彻底放下心来。她想，夏岚有一点还是错了：沈自酌并不是会将别人的好意视作理所当然的人。

    谭如意瞥了一眼，收回目光，笑了笑说，“那应该挺好吃的。”

    夏岚抽出手臂，将她手握住，“别怕，跟我来就行。”

    谭如意心脏早已过速得几近失控，要不是夏岚还牵着她，她恐怕已落荒而逃。沈自酌的注视如有实质，她微微低着头，目光死死盯着地上，似要剜出一个洞来。

    沈自酌静静看着她，沉默数秒，“不是。没有应该不应该，这是你的自由。”

    清晨的风带一丝凉意，将谭如意裙摆吹起来几分，又落下去。起落之间，露出莹白如玉的脚踝。赭色长裙衬得她肤色净白，玉骨亭亭，在初升的日光里，显出一种让人无法错目的美感。

    “牛排。”沈自酌穿着家居服，烟灰色的上衣衬得他眉目清峻，手臂搭在靠背上的姿势又显出几分随意的慵懒。

    抗争了一会儿，谭如意最终妥协，“沈……”

    “大宝。”

    买完衣服之后，谭如意照例打算回去做饭，夏岚却说：“既然都出来了，吃了再回去吧。”

    谭如意低低“嗯”了一声。

    夏岚将她扎着的马尾放下来，试了试别的发型，最后发现批发的黑长直最为适合。她用夹板将谭如意头发上弯曲的部分拉直，说道：“今后别扎马尾，这么好的发质，多浪费。”

    她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没什么感觉，非要说的话，就跟自己嘴唇碰自己手背一样。”

    “那初吻呢？”

    谭如意换上拖鞋，回书房放了东西，出来时站在书房门口对着沈自酌坐着的背影看了片刻，缓缓走过去，将手指虚虚地攥住了，在沙发上坐下，用听似极为平常的口吻问道：“沈先生，你晚饭吃的什么？”

    夏岚往她脸上铺隔离霜，“正经问你，别开玩笑。”

    夏岚拦住她过来抢手机的手，“如意，你不是他请的保姆，别把他惯得理所当然了。”

    谭如意身不由己地走到了沈自酌身旁，仍是低着头，脸颊颈项灼烫，自己仿佛都能听见嗞嗞冒热气的声音。

    沈自酌越显困惑，“我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两人在外面吃晚饭，又顺道看了场电影，近十点才回到公寓。谭如意同夏岚约定好周六早上去她家化妆，便挥手告别。她掏出钥匙打开门，沈自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沈自酌听见动静了，转过头来同她打招呼，“回来了。”

    谭如意无辜地看她一眼，伸手按了按被她拍过的地方。

    谭如意忍不住笑了，而此时电梯停了下来，她急忙敛了笑意，将夏岚抱得更紧，“夏，夏岚……”

    在夏岚家里将新裙子换上，夏岚替她搭好了提包和高跟鞋，而后替她化妆。卧室里有一个极大的梳妆台，上面铺满了各色的瓶瓶罐罐。谭如意对这些并不了解，扫了一眼，满目的英文。夏岚将她额前的碎发箍起来，开始上底妆。

    “怕什么，沈自酌又不会吃了你。”

    “欠钱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要把自己贬得低人一等。”说罢挽住谭如意的手臂，“走吧，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谁敢说你丑，我一烧烤架子抽过去。”

    “一个爱情片，拍得不太好，怪没意思的。”

    谭如意不吭声，被夏岚拖着走出去好远了方才开口道：“夏岚，我还是觉得……”

    谭如意想了一下，“每天早晨固定时间上厕所算是秘方吗？”

    “没开玩笑啊。”

    “不是，”谭如意急忙解释，“在婚礼上，跟他……”

    夏岚一惊，“扮猪吃老虎啊，居然亲都亲过了？”

    沈自酌目光扫过来，疑惑问道：“为什么道歉？”

    半小时后，谭如意打扮妥当。夏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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