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同居（07）

紧抿着嘴，不肯吭声。

    许久之后，沈自酌按在她背后的手掌卸了几分力道，轻声说：“回去床上睡吧。”

    谭如意忙过去帮忙，“我来铺吧沈先生！”

    “这催不得，让他们自己拿主意。”

    半晌，谭如意“嗯”了一声，缓缓起身回到了床上。

    不一会儿谭爷爷就从浴室出来了，谭如意赶紧起身，谭爷爷说：“那我就去睡了，你们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吧？”

    “沈先生收拾的。”谭如意把买好的菜一一归置。

    她挣扎起来，却让沈自酌一把按住了，“别动。”

    沈自酌恰好洗完澡出来，朝谭如意看了一眼，“快去洗澡吧。”

    夏岚进屋，跟谭爷爷寒暄起来。她这人本就极擅长与人交际，几句话就说得谭爷爷心花怒放，“您今年八十四岁？那可真看不出来，身体这么健朗。”

    夏岚不由朝一旁的沈自酌看了一眼，笑说，“那您得催一催，这俩人十分的不上心，旁人看着都恼火。”

    谭爷爷大笑，“一百岁是不指望了，争取看到如意的孩子出生，我就满足了。”

    夏岚挽起袖子洗了洗手，“我帮你打下手吧，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谭爷爷哈哈大笑。

    谭如意抬手，将台灯关上。黑暗笼罩下来，谭如意适应了一会儿，渐渐能分辨出屋内物体大概的轮廓。她侧过身，看着躺在地铺上的沈自酌。他仍是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呼吸均匀。谭如意没敢说话，轻轻翻了个身，也平躺着，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谭如意回到客厅，电视正在播放广告。谭如意假装淡定地在沈自酌旁边坐下，“沈先生，今天麻烦你了。”

    “不用，我一个人来反而比较有效率。”

    “怎么？你该不会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傻姑娘，任何不以扯证为目的的试婚都是耍流氓。还有，没证就先做好措施，不然有了孩子，你就是被人捏住了软肋。看过社会新闻吧？多少蠢货没领证就怀孕的，逼着要结婚，男方自以为占了优势，腆着脸不肯答应。还有的，非要生了儿子才肯给名分……”

    正说着话，谭如意回来了。她进门见夏岚也在，立即打了声招呼：“你来啦。”

    “我还说呢，怎么突然就想着要把爷爷接来了，原来两人早就暗通款曲了啊。”

    谭如意早吓得不敢呼吸，此刻耳根灼烫起来，羞愤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我想喊沈先生去床上睡。”她生怕沈自酌误解，又急匆匆地解释，“床挺大的……沈先生睡地上我十分过意不去，所以……所以……”

    谭如意初初听到沈自酌的这个提议时，并没有想太多。然而等吃过晚饭给谭爷爷铺床的时候，她才陡然意识到：爷爷睡书房，那她睡哪儿？

    谭如意重心不稳，立即朝前一倒，她低呼一声，迅速伸手撑住跪稳了；沈自酌却又握住她手臂使劲往下一拉，这下她终于倒了下去。紧接着，沈自酌手臂环过去，手掌贴着她的背，往自己怀里一按，嘴唇紧贴着她的耳廓，低声问：“做什么？”

    夏岚笑嘻嘻道：“我还担心呢，你这边倒是进展神速，不枉费我一番教导。现在这样多好？要是假夫妻，二十万就是债务；真夫妻，二十万就是彩礼。”

    沈自酌伸出手指捏住她的下颔，将她头往上抬了寸许，而后凑上前，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声音低哑，“去睡吧，不然我舍不得放开了。”

    “来找你蹭饭。”夏岚从沙发上站起来，“爷爷，您跟沈先生聊着，我去帮如意的忙。”

    谭如意垂下目光，“我知道。”

    “没事，”沈自酌忽然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一把，“应该的。”

    谭如意最近一直没碰上夏岚，是以自下雨那天之后的事，都没同她讲过。如今听她问起，不由又想到了在车里的那一个吻，还没说话，脸先红了。

    谭如意动作轻缓地坐起来，脚趾轻轻地踩上地上的褥子，然后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正要凑拢过去，沈自酌忽伸出手臂，将她轻轻一勾。

    谭如意将午饭要吃的菜码到台子上，“我没想那么多，先一步一步来吧。”

    谭如意往床的边沿挪动了寸许，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了碰沈自酌的肩膀。沈自酌呼吸悠长缓慢，似是已经睡着。

    夏岚出去之后，谭如意想着方才她说的话，不由叹了口气。任何恋爱关系一旦关涉婚姻契约，必然会变得错综复杂；可如果没有相应的契约，多数恋爱恐怕也将无疾而终。

    五分钟后，她没睡着，又翻了个身，背对着沈自酌；又过了五分钟，她还是翻回来，仍旧侧躺着看着地上的沈自酌。

    夏岚笑了笑，“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