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如意将买回的七号电池塞进遥控器里,试着调了下台,一切正常。她将遥控器放回茶几上,忽感觉旁边有什么动了动,扭头看去,却是谭吉。他已经醒了,睁着两只黑亮的眼睛,正看着夏岚的方向。
谭如意自是明白,要能成全沈老先生的心愿,当然是再好不过。可她同样记挂着夏岚的那席话,她与沈自酌虽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到底还没领证。
沈自酌这人有时候格外的幼稚,譬如两人周末晚上窝在沙发里看恐怖片的时候,沈自酌总会冷不丁地将手指伸进谭如意领子里,吓得她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
谭吉“嗯”了一声。
“我啊,”谭如意想了想,“我觉得要么是她这个人胆识有限,要么就是图谋更多。”
厮缠了一会儿,谭如意想起另一桩事情,“沈先生,你跟大嫂说了今天是谭吉的生日吗?”
是以即便接吻已成了家常便饭,数次情到浓时,两人都出于这样的“默契”,默默地遵循着发乎情止乎礼的古训。
这个认知好比一剂鸡血针,让谭如意打起精神将剩下的作业一口气改完了。最后一节课铃声打响,谭如意便收拾好东西离开办公室。她撑着伞朝外走去,边走边掏出手机打算给沈自酌打电话。
沈自酌便又伸手将她从起床上抱下来,谭如意羞赧不已,“我……我可以自己下来的。”
“那不行,今后要是哪个学生没考好,不得被人说‘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
“我不是给你留了字条吗?‘改日过来拜访’——今天正好有空,所以就过来了。”
门外夏岚在喊,谭如意应了一声,“奶奶,那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您。”
沈自酌没说话,但到底是上了心,开始每天思索着怎么给谭如意过一个特别的生日。他对过生日这一事经验不多,自己的生日通常就是在爷爷奶奶家里吃顿饭,跟同事办场自己当配角的派对就算了事。每年收到的礼物也就那些,翻不出花样,更不用说能够给他提供点参考。
回去时候,牌局正好散了。沈老先生腿脚不好,不便久坐,打了两个小时,已有些疲乏。夏岚坐着给沈老先生捶背,沈老太太笑说:“可惜了,我也没有适龄的孙子了,不然让小夏也当我们沈家的人,多好。”
沈老太太惊讶,“原来你离过婚?”
沈自酌诡异地沉默了一瞬,“不喜欢。”
好在今天是周五,下班了就能休息两天。
沈自酌将她脑袋敲了一下。
“回去吧,都快出来一个小时了。”
“酒醒了?”
各自上车以后,沈自酌发动车子,朝小区外驶去。开了一阵,沈自酌忽然说:“如意,谭吉最近跟夏岚走得很近?”
谭如意古怪地看着他,“沈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沈自酌摇头。
沈自酌看她,“你觉得是为什么?”
生日这事儿,只去年拜访沈老先生被问及八字时提了一句,谭如意笑起来,“你记性真好。”
沈自酌想了想,“或许吧。”
六月之后,崇城进入梅雨季节,成日的降雨,晾在阳台上的衣服仿佛总是濡湿的,手摸上去也分不清到底是干了还是没干。
“诶?”谭如意扭头看他,“我没太注意。”
夏岚笑答,“还是随缘吧。”
撑一柄湖蓝色的雨伞,黑色衬衫,长裤,无框的眼镜,隔着稀疏的雨幕,静静看着她。
谭如意沉吟,猜想大约是沈老太太说的。“大嫂这个人可真奇怪,既然沈大哥对她百依百顺,她何必还非得把家产都夺过来;夺过来也就罢了,也不离婚。”
沈自酌目视前方,没再说什么。过了片刻,又问:“你生日也快到了吧?夏至?”
有天谭如意将自己淘汰下来的旧衣服全部洗净消毒之后,打包起来打算寄往贫困山区。
“留个纪念。”
回去的路上,沈自酌依然挑着有阴凉的地方走,边走边同她介绍,那条路是他小时候上学常走的,那条路尽头原来有家卖汽水的杂货铺,那条路边上卖的糖葫芦最好吃……
沈老太太蹙眉,“没有啊,我没事儿跟她说这个做什么,她这个人没事都要掀起三层浪。我还纳闷呢,以为是你跟她说的。”
谭如意研究了一下,没从这件衣服上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便问:“为什么?”
“留着吧。”沈自酌将衣服拿起来,晾进自己的衣柜里。茄子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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