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完了。”

    柳逾白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吃。”甜，腻，而且，让他吃剩的？

    梁国志叹声气，“我确实小人之心了。”

    他穿一件黑色毛衣，闲散地坐在凳子上，整个人清逸俊朗，可能在吃早餐的缘故，少见的极具烟火气。

    “大公子知道我拿的是A1的驾照，叫我联系名片上的人，过去上班。”

    梁国志见女儿傻站在原地，伸手搂一搂她的肩膀，“走吧。柳总叫你收收心，好好准备考试。”

    梁国志知道自己这话可能会伤害到女儿，可必须得说，这也是他的真正隐忧之所在：“你就回答我，柳家大公子为什么愿意帮你？这个问题你说服我了，我就答应你继续走这条路。”

    “是是……我之前根本是在过家家。”梁司月已经能读懂柳逾白的表情，并且自己抢答了。

    “我已经出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梁司月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了，急忙转头去看，却只有梁国志一个人。

    梁司月也不勉强，下车了，冲他摆摆手，叫他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梁国志听完梁司月的陈述，无言地撂下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辞职可以，但小月你也别混这个圈了，咱们就老老实实地当个普通人，别再跟柳家扯上什么关系。”

    叫他想起几年前头一回见她，她轮廓还未长开，只有眼睛给人的印象极其深刻；后来隔老长时间见一次，每一回见都觉她比上回出落得更有辨识度，至如今，变成这样轮廓清晰而气质清冷的模样，笑起来，却也不乏亲和度。

    柳逾白淡淡地瞥她一眼，“莫莉给你准备的，让我顺便给你带来。”

    梁司月下车去, 拉开后座车门。座位上放着一只体积很大的白色纸袋，印着某奢侈品牌的logo。

    梁国志沉默。

    柳逾白接了烟，便说：“天气好，梁先生跟我去院子里坐会儿吧。”

    柳逾白：“……”

    “没有。”梁司月笑笑，“就是想对您说一声谢谢。”

    “柳先生呢？”

    “我以为, 我会继续待在团里。”

    将双肩包妥善地放回纸盒里装好，又询问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譬如，解约合同什么时候签，之后还会有什么程序，需要她多久开始工作，经纪人会是谁等等。

    梁司月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饭，咀嚼着就慢慢停了下来，“……我还是想继续走这条路。”

    梁司月和父亲的谈话并不顺利。

    “……”

    梁司月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事一再地麻烦到柳逾白，可为了打消父亲的顾虑，她还是硬着头皮给柳逾白发了一条微信信息。

    柳逾白却仿佛不吃她这套，“该哭的今天就哭过了，等出道之后……”

    主要，柳逾白私底下夸她的话，叫她很不适应，而且什么十六岁就想签她这种事，她更是压根就没听说过。

    “随你。”

    梁司月给郑妈打着下手，心不在焉地等了好久。

    他多少了解柳家大公子的性格，鲜少跟人来虚以委蛇这一套。对他一个司机，就更犯不着了。

    年轻女孩瘦瘦高高的身形，穿一件白色羽绒服，黑发雪肤，俗气的形容是清水芙蓉，天然雕饰。

    “你怎么知道不是？不然他图什么？”

    这时候目光追出去，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厅的拐角处。

    而且，叫梁国志惭愧的是，柳逾白连他的去处都考虑到了。

    梁司月坐上后座, 将纸袋提起来搁在腿上。纸袋里还装有一只纸盒, 打开来, 里面是一只双肩包，黑色菱格的牛皮材质。

    这个解释就合理得多。

    梁国志告诉他，柳逾白说，早早看重她是个拍电影的好苗子，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有考虑过签她，但那时候觉得她未见的想走这条路，也就没把这想法提出来。他手底下捧红过多少明星，基本没有走过眼，即便他不签，只要走对路，有朝一日她在这圈里照样能够大红大紫。只不过如今撞上这一档子事，她遇到了麻烦，帮她于她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能囊获一个未来的明星，这笔买卖很是划算。他一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交易。

    梁司月解锁手机看一看时间，惊觉早就过去了不知道多少个“五分钟”，便说：“柳先生，你不是还要去办事么，我今天就不继续耽误你的时间了。”

    “有事先走了。”梁国志过来，跟郑妈打了声招呼。

    柳逾白看着她。

    时间还是早上，梁司月到的时候，柳逾白在厨房里吃早餐。

    “柳总帮我不是想……”梁司月没有辩解这是柳逾白的助理送的，因为性质一样。况且，她收到礼物之后微信上跟莫莉道谢，后者回复她一句“傻妹妹，你猜我自己用的包才多少钱”，她一下明白过来，那包是柳逾白送的。

    梁司月抱着礼物袋子，乖巧地点点头。

    几天后，梁司月也跟着梁国志一块儿去了，当然，她明面上打的旗号是去探望郑妈。

    他早早觉得她是个演电影的好胚子，如今时间证明他确未走眼。

    就几个月的时间了，好好享受作为普通高中生的最后一段校园时光吧。

    “不是……”梁司月忙说, “柳先生想让我跟青木解约么？解约费好几百万呢……”她自己越说越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