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见家长（上）

    直至驶入南城界内，她醒过来，从包里拿出镜子，补一补妆。

    实在没能再凑出完整的一天时间, 梁司月和柳逾白商量，等她的戏份杀青了，再前去拜访程淡如。

    柳逾白起床的时候，她基本已经打扮完成了。

    没一会儿，孙妈就过来应门，满脸堆不下的笑容，声调都比往常高亢了两分。

    梁司月是请了假回来参加颁奖典礼的, 《回音谷》剧组那边，还在等着她赶紧回去恢复正常拍摄节奏。

    梁司月被柳逾白送去客房以后，趁着意识还算清醒，又小声地询问柳逾白，这里有没有多余的牙刷，她想先刷个牙，不想让酒气留在房间里。

    柳逾白赶紧一把搀她起来。

    “失职。”程淡如敦促他，“问问去！别学柳文藻的德性！”

    她去洗手台那里漱口，懊丧极了，“完了完了，印象分要扣光了。”

    程淡如平淡语气，对他说，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往后他自己也将开启新生活，以前的事，就都放下吧，不管以后那头再怎么闹，不用陪着他们折腾了。

    开车过去的途中，梁司月昨晚熬夜的后遗症总算显现，上车没多久就撑不住开始打瞌睡。

    待喝了些酒，气氛就更轻松了。

    柳逾白不置可否。

    柳逾白笑了声，“叫你别喝，你非要逞能。”

    她的态度是，柳逾白这么一个叫她难受的刺头，有什么可聊的。再者，过去的事情也都已经过去了。

    拍电影总是慢工出细活，杀青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并非客套性的一问，而是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剧组在柬埔寨，跟当地人打交道的那些事。

    谢谢他十年饮冰不凉热血，卧薪尝胆的，要为她讨一个公道，以他自己的方式。

    柳逾白便耐着性子告诉她，首先，程淡如从来没干涉过他的任何决定，大不了继续跟他冷战……

    柳逾白“嗯”了一声。

    茶几上放着整套茶具，烧水的小茶壶，尚在冒着袅袅的白色热气。也应当是好茶，口感甘甜，微苦。

    程淡如扫他一眼，淡淡的语气：“休息一晚明早回去，耽误你赚钱了？”

    说来说去，还是这种毫无意义的担忧，柳逾白都要嫌她烦：“她不喜欢你，你要跟我分开？”

    梁司月赶紧偷偷掐他手臂，小声说：“睡在这里太不礼貌了。”

    “大三。”

    这一切，都让梁司月不由自主地沉下心来。

    程淡如和她的交谈，也没有半点打探意思，关于她的家庭，不过是一笔带过，更多问的是她拍戏的事。

    柳逾白一面笑着嫌她麻烦，一面亲自去找孙妈要了一套干净睡衣、一柄未开封的牙刷过来。

    头一晚是在柳逾白家里跟他一起睡的，没意外地失眠到半夜。柳逾白是睡眠浅的人, 被她翻来覆去地也弄得很难入睡，板着脸威胁她, 再动来动去的，就把她扔到次卧去。

    柳逾白：“回去还得开车。”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气氛别扭，程淡如先站起身，说自己要去睡午觉了，临走，又问：“小月喜欢吃什么菜？”

    梁司月没忍住偷偷地笑了一下。

    大家转移到餐厅，程淡如让孙妈拿一点自酿的梅子酒过来。

    一回国，便有电影《黎明将至》的一些宣传工作，柳逾白也得去外地出差。等两个人都忙完了, 这才协调出时间。

    柳逾白神色也是淡淡的，“一家人的，说什么谢不谢。”

    她想，不管程淡如喜欢不喜欢她，能见到这样的人物，这一回都算是不虚此行。

    柳逾白难得没有多揶揄几句，摸着她的脑袋，安抚道：“这就是你的家，家里的事，没那么多讲究。搞砸了也有我替你收拾。”

    话虽如此，还是一把抱住她, 声音里倦意深重，问她，有什么可紧张的？

    程淡如也预备要去午休了，这时候便又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反正，我跟柳文藻都是失职。你为自己打算，用不着顾忌任何人。”程淡如顿了一下，抬头去看他，“还有……我得跟你说声谢谢。”

    柳逾白自觉跟过去，坐下，端起茶杯再喝了两口。

    不得不说，这样一面的程淡如，让梁司月觉得真实许多。

    “……不会。”

    梁司月相信柳逾白说程淡如关注了她的微博，不是在开玩笑了。

    这屋里里装修并不过分“复古”，一应的深浅不一的木质家具，以深蓝软装为点缀，身下是柔软的深棕色皮沙发，屋里缭绕一阵清淡的檀香味。

    第二天早上，梁司月比柳逾白更早起来。还是仗着年轻，失眠熬夜也不至于气色太难看，扑一点粉底液就能挽救。

    柳逾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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