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外门被人敲响。
“叮……”
“哗……”
“师傅,若是万一……”
从麻老九的口气就能知道,他不仅不怕莫求,甚至还有些不屑。
“呵……”
“有趣!”
“是,是。”
“没有万一。”麻老九翻了翻白眼:
一晃数年,仙师还是那般。
而眉心处,仅仅是皮肤微微凹陷。
心中刚刚生出的欣喜,也再次跌落低谷。
毕竟,可能性太低!
但看他的飞剑灵光,混杂不纯,光晕暗淡,就知道品质定然不高。
单不归大袖一挥,一道色泽混黄的剑光就斩了出去,轰碎大门。
“明光符!”
“飞剑!”
下一刻,血水上涌,一直遮天蔽日的血手,从中轰然穿出。
乌府。
“还有几个人没回来?”
高手相争,分毫之差都能要命,更何况如此。
“以你的修为,如果想拖延时间,堪破此地阵法,那是妄想。”
“去!”
“既然这里有别的仙师在,我们是不是先离开再说,免得被人盯上。”
“咯吱……”
麻老九从座位上微微直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莫求:
“唰!”
说话间,他手捏剑指,飞剑当空轻颤,化作锁链朝来人缠去。
一个九煞殿内门弟子,一个苍羽派外门弟子,就算不了解,也能猜出他们身份的高低来。
凡人,即使后天大成、圆满修为,对他们而言,也是一样。
迎面而来的,是一道乌黑刀芒。
“两位小少爷在附近玩耍,小人已经叫人去喊,想来马上就会回来。”
“是有点。”项梁讪讪开口:
但凡哭出声的,早已命丧黄泉。
“两位仙师?”麻老九摸了摸下巴:
眼一黑,意识彻底陷入无尽黑暗。
而此时的乌卓,则是一脸狂喜。
男子鬓有白发,眼带沧桑,一手拉着一个孩子,一手抱着一个孩子。
斩煞刀前,一抹虚薄火焰浮现,烈焰泛起涟漪,也拦住刀芒。
“但一些在凡人中厮混的散修,为师解决起来也是轻松的很。”
“唰!”
“说什么大话,去死吧!”
单不归鼻间轻嗅,随即面露笑意,屈指一点,飞剑朝庭院一角落去。
“你说的没错,苍羽派、镇法司确实不好招惹。”麻老九阴阴一笑:
“凡人?”
“遁地符?”
“咚咚……”
因为。
两个孩子一脸疑惑,中年男子却面色不变,只是轻轻放下两人:
笑意在他面上冻结。
麻老九面色阴沉,祭出贴身斩煞刀后,身旁蛇杖也化作一股黑烟朝来人缠去。
反倒是纪雪身后,那两柄好似翅膀的飞剑,灵光更加纯粹。
只是一绕,就有两人双眼发黑昏倒在地。
随即,光晕暴涨。
下一刻。
两人高兴点头,浑然不知眼前的情况代表着什么,小跑着奔向家主乌卓。
就算碰到修行邪法之人,大概率也是不知从哪淘得一门邪法。
他张口欲言,却发现一具无头尸体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莫求松手,头颅坠地。
单不归见状冷笑:
“怎么?”麻老九侧首看向他:
管事双眼一亮,随即悄然暗沉,下方的乌卓等人更是咬牙切齿。
虽说有着不好的猜测,单不归、纪雪师徒,实则也没太当回事。
“化血池!”
“去,找你们家人吧。”
“我看你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乌家的来历吧,还与你们宗门有缘?”
麻老九面色一沉,陡然挥袖。
轻飘飘的飞剑,与地面一碰,陡起剧烈轰鸣。
“这不可能!”麻老九‘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双目圆瞪:
法器品质不同,所显灵光也不相同。
在他面前,乌家一十三人,加上府里大大小小的奴仆几十位,尽皆跪倒在地。
大块地皮被灵光掀翻,露出下方一个黑漆漆、暗沉沉的洞口。
“师傅您不是也说了吗,我们在这里不受待见,苍羽派和镇法司都是对头。”
心血相炼的法器陡然遭受重创,麻老九面色一白,已是喷出一口鲜血。
锋利的矛尖,刺在莫求额头,巨力涌现,吹拂着他的长发朝后急速飞扬。
血池中,血水涌动,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唔……”
“想逃?”单不归冷笑:
“你到底是谁?”
“这乌家先人,与我派有缘,莫某奉命照料,还未道兄手下留情。”
“真是有趣,这么一个小地方,竟然还能碰到其他的修行者。”
而化血池,则是血煞宗的独门标志,非炼气高层修士不能祭炼。
同时数头火龙凭空浮现,逆势一绞,与蛇杖狠狠撞在一起。
大手落下,偌大庭院,瞬间被其碾碎。
诡异、凶戾、嗜血之意,在血池显露眼眸之际,轰然冲入他们的识海。
“道友可有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