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明白他这动作意味着什么,将身子侧过来坐,脸贴着椅背专注地看他。
秦菲一听,立刻就将眼前的食物加速消灭完。
“哪有。”她表示冤枉,“一路上拍视频,手机一直开着,电自然就少了。”
裴笙被这称呼弄得始料未及,转头看她,“你喊我什么?”
他回头见她安静了,看透她在难为情什么,也笑了一下,然后开始算账:“火车上为什么挂我电话?”
裴笙随着秦菲的指向回头望,身后的场地上,一群青年穿着轮滑鞋来回穿梭游荡,每个人顾着自己,哪有什么熟人在朝他们靠近。
他简短回:“现在好了。”
秦菲以为他在敷衍,说:“你骗人。”
她顾着吃:“嗯。”
拍拍自身,慢慢朝前跟上去。
秦菲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带着往前跑。
他听她一连串解释着,又想说什么,被她抢先:“后来我借朋友的手机给你打过电话发过信息,信号又不太好,一直发不出去。”
“好冷啊。”一路上,她搓着手,头发丝也被吹起来。
秦菲也原地没动,跟犯错似的,就这样相视了短短五秒。
秦菲抓住他的手臂,紧挨着他,一脸坏笑:“脚崴了,你有药膏吗?”
何彩彩以为事态紧急:“严重吗?”
秦菲一股脑说完自己的事,也反问他:“你呢?你说说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
听着,好像不赖啊。
裴笙知道自己上了她的当,回过头来正要捉人,可那家伙早一溜烟在他眼皮底下消失,朝前跑出五米远了。
他眼睛盯着前面,手重重地捏了她手骨一下,松开了。
这男人跑起来也跟军队里似的,一步一步稳扎落地,秦菲只觉得自己像个拖后腿的小兵,被他吊拉着前进。
“营长!”秦菲突然喊他。
秦菲站不了多久,捂紧了围巾,小碎步跑过去。
侧身站在路牙子边,秦菲目光扫向后方, 一眼瞥见裴笙的车子缓缓靠近。
他顺下去问:“怎么安慰我?”
秦菲:“……”
裴笙问的时候就没顾虑这些:“随便,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吃。”
裴笙眼睛眯起,放慢脚步走着:“怎么?脚崴了?”
裴笙紧盯着她的脸看,像是还没放过她。
“行!”裴笙爽快地应了,脚下轻踩油门,转头上下扫她一眼,“你确实该补肉了。”
“嗯……嗯,知道了。”他顾自在聊着,到最后说,“我问问……先挂了。”
校车内灯关了, 从外透进的光线半明半暗, 同学们都歪着脖子在座位上浅睡, 也有个别亮着屏幕在玩手机。
秦菲被他一问,摸摸肚子确实饿了,刚想开口,先保险地试探:“我说什么你都会同意吗?”
秦菲死死夹住他的手,再退身将他抽出来放回去,讨好地笑:“不弄了不弄了。”
秦菲边吃边看他,却见他眉梢微挑,似乎掩藏了什么,想来或许是工作上不顺心的事。她对他公事上那套不懂,平时也不多问,却还是想要听他讲解。
他先找车位停好车,下去后直接勾过她的肩,将人卷在身前一块儿走。
然后她低头去拿行李,预备起身离开。
他穿了一身黑色大衣,衬得人高大颀长,秦菲还没将他看稳呢,手头上的箱子就被他接过,直接往后车厢拖,经过副驾驶的时候他给她拉开车门,叮嘱:“先上车。”
……
“为什么不信?”他听着笑起来,“我媳妇半个多月没回家,我接回去怎么了?顺便让你们班上的人侧面认识下我。”
她心底偷乐着,没表现出来,话却不说下去了。
他问她这几天旅途中都做了些什么,她就将到达那天起所做的事情,按照时间顺序一一讲来,其中还穿插一些见闻跟趣事,他听得异常认真,时不时点头评一下,或是跟着她的情绪乐一下。
印象中,他做任何事情都头绪清晰,鲜少有困惑伤神的时候。
“啊?”秦菲懵圈了会,立即又点头,“去啊,你去的话……能带家属吗?”
何彩彩没睡, 见秦菲这一路心不在焉的, 问:“怎么了?谁找你?”
裴笙将自己手机拿出来看,上头果然有一个未知号码,当时忙得没看见,这会儿释然了。
城市街道车水马龙,路灯绚烂。
裴笙很快找好吃饭的餐厅,在商场里面。
秦菲吃烤肉吃出经验来,进了餐厅点单都是她决定的,说肉该怎么翻烤好吃,什么肉最有劲道,以及搭配什么蔬菜辅食。
裴笙知道她理解错了,重申道:“是问你男人,你允许我去吗?”
两人刚回到车上,秦菲还没及时问他呢,这人的手机就繁忙起来。
没过多久, 前方绿灯亮, 校车在对面街边停下。司机开了下车门, 秦菲踩着阶梯跳下去。
夜风冰冷刺骨,直往人脖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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