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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福音书上讲,“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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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感到身边来人,纪以宁微微抬眼,视线触及唐劲,眼底刹那间就有了慌乱。这慌乱源自她的歉意与内疚,她的一句话,既伤了唐易,也对唐劲好抱歉。人与人是不能用来比较的,一个不小心,便会让双方陷入神伤。如此简单的道理,她从小就懂,竟也还会犯错。

    “不是的。唐易,你听我说……”

    暗色天幕下,他靠站在黑色世爵的车门上,姿态诱惑,表情淡得几乎看不见。从容冷漠的手势,艳丽入骨的姿色,薄唇一勾,就有诱惑倾天泻地。全然是陷身情欲的姿态,若非他手里的枪还未放下,枪口的硝烟还未散尽,她几乎错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刚才不是杀了人,而是做|爱归来温柔乡。

    邵其轩笑笑:“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当年唐家蓄意反对唐易的人基本都是拿你当理由。谁都知道的,你和唐易的为人做事是两个极端,肯定你,就等于全盘否定了唐易。这种话听多了,唐易那个人从来不会当回事放在心上,反正他我行我素惯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对他而言都是废纸一张。但是呢……”

    “你这是什么逻辑,唐易又不是救一个女人就会娶她的好不好。”

    同志们,不要笑,请不要嘲笑,身为一个艺术文盲,做得出鸡同鸭讲这种事,已经勇气可嘉了。

    纪以宁无语了,只能作陪。

    时光流转,那个不讲道理的唐易回来了。他捏住她的下颌,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的人是什么样的性子,我最清楚。说,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唐易温情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次你去G市办完事之后,我放你假怎么样?你可以环游世界,了解各地民风民俗,促进各地交流,为和谐事业做点贡献。”

    “你看见了,我杀了人。你知道的,我唐易杀人,没有人追究得到。但是你是例外,我给你一个机会。”

    纪以宁疑惑:“为什么?”

    深睡中的人,沉目长睫,无声无息。艳丽褪去,只留漂亮底色,静静绽放,眩惑人眼。全然没有了攻击性,暴力消散,留下一个纯粹的轮廓,脆弱得叫人不忍心承认,这样子的一个人,竟会是唐易。

    “他那个时候不是和以宁在一起吗?”唐劲就想不明白了,“像纪以宁那种性格,和唐易谈着谈着居然也能打起来?”要是换了是成天喊打喊杀的苏小猫,唐易和她打起来,唐劲还比较能理解。

    明与暗、光与影,全因他颠倒了黑白。

    “不是的,这画的不是星空,是南瓜地。”

    整天被这么一个男人跟着,纪以宁终于忍不住了:“尹先生,你到底有什么事?”

    “在八楼病房,邵医生刚做完手术。”

    她眼睁睁看着面前所有人中枪倒地,眉心落点,红色液体喷薄而出,妖艳无比。一个人,进行一场杀戮,只用短短数秒。

    血染白纱。

    唐劲对她淡淡道:“听其轩的好不好?”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他的心情也很复杂,“我在这里单独陪他一会儿。”

    他抬眼看她,眼中倒影全是她,对她偏头一笑,温柔得不像话。

    “以宁,我了解你,你懂得再多,唯独对感情是不明白的。这件事太复杂,连我也是说不清楚的,只能告诉你,将来如若遇上一个人,对你真正交心,那么他对你交出心的同时也必将会交出生命。因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用情,是不会再有力气去记得还要保留什么的。”

    “我不离开这里。”她紧握着唐易的手不放,摇头,“我哪里也不去。”

    黑白冲撞,发生得太快,即便是唐易,也不由得生出一阵宿命感。

    尹谦人抱起唐易,看见唐易左肩被鲜血浸透的衬衫,心急如焚,终于忍不住向一旁的纪以宁大吼:“你对他做了什么?!”

    邵其轩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如此惊天动地,守在外面的人大惊失色,条件反射地冲了进去。

    曾经,她的母亲对她有过这样的话。

    竟让他的以宁看到如此暴力的场面。

    她心里一紧。

    “你不知道吗?你们唐家,有一个人很会欺负我。”

    “她是被我吓哭的,确切地说,是被唐家吓哭的。她看见我受伤,那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唐家的一切,她承受不了。明明伤的是我,哭的却是她,满脸都是泪。那天晚上我抱了她好久,只要放开她,她就会醒。”

    强势唐易,苏醒归来。

    预感铸成了大错。

    她不解他的意思,茫然看着他。

    刚交代完,冷不防一句冰冷的怒声传来:“谁准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尹谦人含蓄一笑:“我最近对欧洲艺术感兴趣,想和您一起探讨。”

    以至于这件事之后,尹谦人就落下了这样一个病根——

    她暗自想,忍一忍吧,他好歹是好意。可是后来才发现,麻烦才刚开始。当纪以宁换好工作服出来,看见尹谦人在美术馆里闲逛的身影,终于被震撼了。

    月光下,夜风起,凉透人心。

    他死死扣住她的手,整个人平静得一点表情都没有,步步进逼,强迫她开枪。纪以宁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瞬间被彻底吓住。看着他平静的脸,她哭着摇头,求他不要这样,她不是那个意思,她知道她说错话了,她可以解释可以道歉的。

    唐劲拿着文件,抬眼道:“我们出去谈。”

    “纪小姐,我知道错了。您能不能原谅我?能不能帮我去跟易少求情?”

    唐劲看着他,眼底黯然。同这样的人以血缘之名纠缠此生,不知是幸,还是否。占据了一场亲,伤筋动骨。

    “对不起,我很抱歉……”

    男人勃然大怒:

    唐易笑了下:“杀人偿命,对不对?”

    后来,唐劲温温和和地劝她:“不要试图对唐易说谎,没结果的。”

    纪以宁骇然,对他摇头,下意识地想去拉他的手。

    纪以宁落泪,无声地控诉:“我讨厌你。”

    “啊,”尹谦人指了指唐劲手上的文件,“简小姐前几天还拿了文件过来,提醒易少最近的有些交易要小心。”尹谦人都被感动了,可惜,他家易少从来只当没看见。

    他拥她在怀里,轻抚她的背,极有耐心地诱哄着。

    这么多年,在唐家,这个男人就意味着不反抗不质疑。意思是,无论你是否认同、是否多虑,最终都会不自觉地选择遵循他的意思。所有人皆已习惯了这个名字,习惯了唐易的令人生令人杀,而这件事的恐怖之处就在于,从来没有人对此怀疑过。遵从唐易,这件事已经到了没有理由去讲明,也根本不必去讲明的地步,他的存在就是应该,就是对的,就是日月常新。

    他看着他,眼里浮起浓重雾气:“在那种情况下,她被你吓得口不择言,才会说出那句话,她是无心的。”

    双方都是利益最大化的高手,当行家遇到行家,话讲三分就足够通透。

    尹谦人呢,就非常符合以上标准。这样一个人忽然走起文艺路线来,很销魂。尹谦人二话不说办了VIP卡,成了贵宾,光明正大地陪在了纪以宁身边。

    拜他所赐,纪以宁迟到了好几次,有苦说不出。

    他是没办法了才来找她的,之前他已经找过唐劲和邵其轩。那两个男人前所未有地站在统一战线上,有志一同地只当没看见,置身事外的态度一览无遗。开玩笑,唐易的私事,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一路经过阴沉昏暗的长廊,旋转而上的楼梯,行来遇到人,皆是唐家心腹,对他恭敬致意。看他神情就有了数,怕是今日有劫,遂恭敬不言,鞠躬表心意。纪以宁被他抱在怀里,有泪流下来,她捂住了眼睛。这里是唐家,善恶是非一把平,她的道德观被镇压,一如浩劫来时,巴比伦亡了,印迦亡了,圣殿遭遇血洗,神像摔碎在了斜阳落日里。

    走下楼,两人来到医院后方的庭院里。邵其轩转身望了望八楼病房,看见里面依然亮着的柔和光线,忍不住笑了笑,低声感叹:“今天我们家唐劲的心理压力一定很大。”

    “……”

    唐劲应声:“进来。”

    就在众人迅速退出的刹那,纪以宁动了动。像是清醒,她挣扎起来,要挣开他:“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子。”

    ……

    下一秒,她的视线陷入黑暗。

    是这样子的守旧气质吧,让他对她总存了一分眷顾与怜惜。即便如今她做错了事,伤了唐易,连带把他也无辜卷进来,他也仍然不愿苛责什么。唐劲缓缓上前,抬起左手,想拍一拍她的背,给她安慰。

    “没事了。”

    纪以宁:“……”

    “十九年零三个月。”

    这一晚的夜色特别浓重,雾气浮上来,整个世界都恍惚了起来,好似幻境,隐隐有静谧的悲伤浮动其中。

    “我不是唐劲,你现在不杀我,将来在你身边的,仍然只会是一个血腥暴力的唐易。”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他缓缓开口,语气温柔,“苏小猫,她的性格,你总了解吧?什么都不怕,地狱都敢闯。和她结婚之后,我拿她毫无办法,有的时候被她惹火了,真的很想打她一顿,可是呢……”

    纪以宁的工作说到底是服务行业,顾客至上,艺术见解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因人而异,意见不同有分歧那绝对是正常现象,遇到同好间的辩论那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有人不许。

    尹谦人吓得魂飞魄散。

    伴随一声沉闷的枪响,纪以宁失声尖叫的声音一同从室内传出来,凄厉、惊恐,近乎绝望。

    邵其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你知不知道刚才在手术台上,我都不敢去看他的脸,生怕看清了是他,心就会慌。你和我都明白的,唐易那个人,从小到大那么多人跟着他,娇生惯养得要命,身上连个伤疤都没有,更别说枪伤。”

    唐易。

    邵医生的话清晰回响在她心里,字字重: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肩上这一枪,留在他身上的伤疤,以后恐怕都好不了了。

    她从此不爱这血红的颜色。

    一分钟。

    纪以宁失望起来,终于口不择言:“为什么、为什么唐劲从来不会——”

    纪以宁哭得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她摇头,求他不要这样子,求他放开她的手。刚才他强迫她开了枪,她用尽力气让枪口偏了方向,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子弹穿膛而出,硬生生穿进他的左肩,他却浑然不觉,没有痛楚,只有满目的心灰。

    “他不是被你骗过去了,他是懒得拆穿你。”唐劲笑了下,告诉她,“从某种私人生活角度而言,唐易这个人有的时候很散漫的,不了解他的人看见他那个样子,就会觉得他这个人挺变态的。”

    尹谦人抿了一下唇,他还真说不出口。唐易不喜欢旁人插手他的私事,更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狡辩。

    母亲是对的,错在纪以宁不听话。

    尹谦人简直泪流满面。

    “以宁,”他唤她的名,温柔得不像话,“对你,我从来不玩的。”

    老大,他又不是日理万机的领导人,需要交流什么啊。

    邵其轩抬眼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凉薄如生命,令他心底也生出些不忍:“纪以宁不知道,这种话,别人可以说,她却绝不能说。因为,唐易会当真。”

    多可惜,纪以宁,不懂唐易。

    沉闷、短促。

    唐劲劝她:“他现在对你有耐心,所以不会和你玩真的。当他的耐心用尽了,就不会放过你了。”

    这一天傍晚,尹谦人走进病房,把文件交给唐易过目。

    他们该死。

    纪以宁推不掉,暗自叹气。美术馆离医院很近,走近道过去只要十分钟,尹谦人开车送她却要绕远路,再加上红灯、堵车,原本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延长到了四十分钟。再加上尹谦人那不可言说的紧张,看到纪以宁就想起唐易那张阴冷的脸,以至于时常把油门当成刹车踩,危险系数华丽飙升,吸引了不少如狼似虎的交警路政。

    她急急想去拉他的手:“不是这样的!唐易、唐易你听我解释——”

    那时的纪以宁还未尝感情,只对母亲笑言:“不爱即亡,如今世间炎凉,这样子激烈的感情,哪里再有。”

    他点点头:“我知道。”

    她摇头,下意识向后退去。他屈膝弯腰,单膝跪地,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动作强硬,不允许她反抗。

    “……”

    话音未落,唐劲急急迈开步子走进医院。专属电梯直达八楼,唐劲走出电梯,直往病房走去。走到门口,唐劲深呼吸了一下,推门进去,眼神触及病床上的那个人,冷静如唐劲也忍不住一颤。

    那时她刚成为唐太太,虽然唐易从来没有要她履行夫妻义务什么的,但到了晚上看到他走进卧室,她仍然想躲,用的借口五花八门,差不多调动了她这辈子全部的想象力。唐易也不说什么,端杯清水一边喝一边看她,喝完了水他就出去了,慢悠悠的样子,也不说话,行为举止都诡异得要死,看得她全身发冷。

    “我知道了。”唐劲接过文件点了点头,“我来处理。”

    “你——”

    一把大火,烧毁整座纪宅。高利贷追债者纵火焚城,站在宅院前,反绑住她,强迫她看清这场大火,看清一个家族的残酷衰亡,看清自杀身亡的母亲,肉身如何消失在火光中。全世界在她面前轰然倒塌,他们笑得肆意,摸着她的脸欣赏她痛彻骨髓的表情。就在她失声落泪的那一刹那,一道枪声忽然响起。

    “易少——”

    “……”

    这一次,尹谦人终于知道,他又惹祸了。

    说出口的话收不回,为什么要收回呢?本就是她的真心话。他一直想听她的真心话,纵然伤他入骨,也是真心话。她的真心话,他是恨不起来的,她是他的心上月光,明月亦辛苦。

    久赌必输,久恋必苦,为什么这样子的一个男人,要来缠她?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

    纪以宁心神一颤。

    唐家农场是个什么地方呢?简单地说,就是个鸟不拉屎的荒岛。早在多年前,某个只有双方当事人知道的原因之下,尹谦人就被唐易权力架空过一次,彻底体会了一把被流放的痛苦滋味。

    释放了全部的华丽,淡如雾的笑意挂在唇边,眼底黑色深不见底,有着堕落的气息,自毁的力道。“唐家”二字撑起了他今时今日的倾城势,可是“纪以宁”三个字,毁了他的孤注一掷,令他的感情全军覆没。

    “不是的,这明明就是普通写实派啊。”

    尹谦人走到他身边,把文件交给他,垂手站定听他吩咐。唐易接过文件,一页页翻过去,漫不经心地问下去。

    邵其轩冷冷地扫他一眼,尹谦人一下子收了声。他可以不给纪以宁面子,但还真不可以不给邵其轩面子。尹谦人郁闷地看了邵其轩一眼,转身就走。

    如此精明难缠,哪里像一个病人。

    尹谦人有点求饶地喊了一声:“易少……”

    “我明白,我明白的。”他屈膝半跪在她面前,温柔得眩天惑地,“如果,纪以宁遇到的是唐劲,该有多好。唐家的二少爷,干净剔透,不染黑色,从不杀人,从不沾血,甚至最后放弃人生,潇洒退出,浮生度日,温和近人。这样的男人,才是适合纪以宁的。”

    唐易摸了摸她的脸,微微笑了下。

    “那样无心的话,你怎么也能当真呢。”唐劲握住唐易的手,表情好难过,“那种话,如果连你都当真了,你要我今后再怎样面对你呢。”

    唐劲的声音淡淡的,静静陪着他。

    “唐劲那么复杂的背景,曾经掌握着唐家的资金链,但他手上没有唐家的实权,换言之,他手上没有可以对抗暴力的势力。就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安全地退出唐家,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

    “不要死。”

    纪以宁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如果有事的话,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啊。”不要再去亵渎神圣的艺术了……

    “这样啊。”

    两次。

    他自问行得正坐得直,安分守己,远离祸害,也告诉自己不要太介意唐易的行为,反正这个男人疯起来一向没有分寸。但这一刻,看到病床上沉睡中的唐易,看到一贯强势不可理喻的那人忽然安静下来,唐劲内心陡然充满了负罪感,对他好抱歉。

    纪以宁坦诚相告:“这不是博学,这是基本常识啊。”

    “你背这个,做什么用啊?”

    尹谦人跟了他这么多年,是明白的。今天的唐易已经动怒,若非纪以宁在场惹他顾忌,恐怕接下来,他不会轻易罢手。

    唐易大怒:“尹谦人——”

    纪以宁扶他坐好,心里松了一口气,冷不防听见一句漫不经心的问话:“谦人他们欺负你了?”

    打开车门,唐劲急急下了车,反手摔上车门。

    话未说完,硬生生收了声。

    可以想象,纪以宁这样的人,被人当众说这样的话,心里有多难过。她低下头,脸色很苍白,连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唐易看着她,看进她眼底,要她记住他的全部。他让她手里的枪对准了他的胸口,致命的位置——心脏。

    尹谦人摸着下巴做深沉状:“经你提醒,我想起来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后印象派吧!”

    她无声地哭了起来。

    他是明白的:“我知道。”

    尹谦人闷闷地转身,不想再说什么。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

    尹谦人心领神会,对众人做了个手势,示意清理现场。

    “打电话给邵医生!我马上送易少去医院,让他在医院准备手术!”

    尹谦人铁了心要跟她谈艺术,纪以宁想,好吧,谈就谈吧,以她的耐心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没想到几天以后,另外的问题又来了。

    纪以宁想,唐家的人是不是都那么……神奇啊?她以前看见苏小猫口袋里每天都会放本毛主席语录,时不时拿出来背诵一下,已经觉得很神奇了,没想到还有比苏小猫更神奇的。

    纪以宁终于明白自己闯了大祸。

    “我是不明白易少喜欢纪小姐哪点。”尹谦人毫无心机地说着,“那么多女人从他眼前过,他从来都没兴趣。现在想想,我甚至觉得,或许那位简小姐更适合易少。”

    以纪以宁的修养与品性,断然不会做出背后告状说人闲话这种事。尹谦人有他的立场,她可以理解。唐易的为人她很清楚,虽然现在一副苍白虚弱的样子,好像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再加上长得漂亮,那张脸看上去就更加惹人怜爱得不得了,但是,这绝对是表面现象,相当具有欺骗性。他醒了,与他共生共存的暴力也一并苏醒了。

    尹谦人说的是对的,整个唐家都是听他一个人的,无可取代,独一无二。唐劲帮他处理了一些公事,但还有一些事,是即便唐劲也插不上手的,等的还是唐易的一句话。

    唐易合上手里的文件,收起慵懒神态,声音冷了三分。

    干净利落的出手,无所顾忌,随心所欲。

    尹谦人为自己叫屈:“我已经很努力了,这几天从二少爷那里借了一百多本艺术书啊,每天都通宵背诵的。”

    纪以宁无声落泪。

    纪以宁落下眼泪来,明白生命中又一个“喜欢”被他毁掉了。曾经纪以宁非常喜爱红色,众生色相,赤色朱红是最富生命力的,好比过年,家家户户挂红灯、贴红字,有中国民间永生永世的企盼在里头。

    尹谦人立刻明白,点一点头称是。

    唐劲玩味地挑眉:“简捷?”

    “……”

    声音温柔,动作强硬。

    唐易抬头,一笑:“辛苦你了。”

    “……”

    “劲少,这里是这两天急需易少做指示的文件。”尹谦人把文件递给唐劲,“不知道易少什么时候会醒,这些文件不能拖了。”

    唐易点一点头,好像也没有太在意的样子,撑起右手支起身体坐了起来。

    “听说他最近喜得千金,场面上的礼替我送过去。”

    她悲伤起来,不敌这天意:“我不喜欢你这样子。”

    他握紧了她的手,强迫着她的姿势不放。不等她回答,他便给了她选择:“如果是不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尹谦人有点郁闷:“这不能怪我啊。”

    只用了一分钟,书房就被打扫干净。没有血腥味,没有痕迹,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只是,脚步再轻,也终究不可能让纪以宁全无感觉。

    纪以宁握着他的手,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一辆黑色幻影从夜色中滑出,急刹车停在一家顶级私人医院门口,刺耳的刹车声彰显了跑车主人焦急的心情。

    手上硝烟未散尽,眼里暴力未退去,周身透着浓重的血腥味。好陌生的唐易,哪里是她的枕边人。可是她没有力气,救不了人,也救不了自己,前路茫茫,两厢都欠得深了。

    至于尹谦人呢,他的外表比较符合苏小猫少女时代对异性的审美观。基本上都能符合苏小猫的审美了,那我们对这个人也就可以不要抱什么希望了。

    尹谦人同志的第一天文艺之路就这样失败了,纪以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在他离开时本着职业精神对他说:“欢迎下次光临。”

    她怕他。

    “易少,您不能这样!太危险了!我是绝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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